当初帝承恩以帝氏小姐身份回京,她自然想当然认为这座北阙阁归她所有,从泰山上带回来东西便全运进来,后来宫廷动荡朝堂变幻,她身份大白于天下
远远跟在她后面帝烬言眯着眼,嘴角带着笑,也不吭声默默跟着她走。
未近北阙阁,不高不低争执声已隔着院墙落入帝梓元耳里。她脚步顿住,眉头皱起,朝不远处望去。
北阙阁外,帝承恩身素衣,正沉着脸不耐烦地看着殿门前拦着侍卫。她身后立着几个侍婢,侍婢手里合着盒子里想必是从韩烨书房里取字画。
“混账东西,太子虽然不在,可这东宫也是他在世时居所,不过是进去拿几件先太子遗物缅怀,你竟敢拦?”帝承恩这话占着道理,守阁侍卫面有难色。
“承恩居士。”年岁尚轻太监从阁旁匆匆走出,看到北阙阁外闹剧,步挡在侍卫前朝帝承恩行礼,不卑不亢回:“您该知道,此乃北阙阁。”
就领着亲卫在城里逛遍,随便拿些不碍事小物什回来。”
“姑祖母拿啥?”那可是夺宝物好机会,帝烬言脸可惜,恨不得重回几十年前替帝盛天跑腿抢地盘儿。
“也没什,就是些地契。”帝梓元轻飘飘落下几个字,在帝烬言目瞪口呆眼神中敲下细细锤,“帝都四分之三地契。”
回廊里静有那几秒,帝烬言吞口口水,抬着手画个圈,“姐,你是说咱家账房里有大半个帝都地契……?”以如今京城地价,拥有大半个京城地契可以算得上富可敌国。
帝梓元慢条斯理卷卷袖子,“哦,忘告诉你,当年东宫所建之处就在那些地契范围之内,别说是你那区区隅藏宝阁……”她抬抬下巴,说不出霸道,“便是这座东宫,也从来都是。”
这话出,帝承恩脸色陡然沉下,守阁侍卫挺直腰板子,精气神都硬朗起来。
这太监名唤辰非,平日里专职司守北阙阁。也不知当年韩烨是怎想,座小小楼阁,还使队亲卫和个太监专门守着。
众人皆知,北阙阁自建成之日起,太子禁令任何人出入,曾言非主不能进。
直白说,即便当年太子另娶太子妃,那北阙阁主人,也从来只是那位十几年前帝家小姐,后来靖安侯君。
帝承恩脸色数变,但终是按捺下来,她吐出口浊气,冷声道:“辰非公公,非得定要入这北阙阁,既然你是东宫老人,就该知道当年从泰山回来时随行带不少物品,这些东西初回京时置入北阙阁里。今日来只是为拿回自己东西。辰非公公,太子已故,你难道连未亡人这点念想也要束于高阁?”
她说完朝回廊外走去,留下目瞪口呆被噎得半死帝烬言。
帝烬言少时书房在东宫北处,出入此处能远远瞧见北阙阁。
帝梓元上次来东宫,还是为北阙阁后长思花,晃又是三年过去。
她以前不觉得时间易逝,这几年年岁渐长,埋首政事,越发觉得时间过得快,有些事容易忘记。
北阙阁隐隐可见,不知怎帝梓元心念转,在小径分岔路上拐个弯儿绕道朝北阙阁走去。长思花在北地难活,也不知今年花海开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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