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既是殿下之命,承恩岂敢不从。承恩见殿下也不过是为桩心愿,如今心愿已,是该离去。”
帝承恩垂首,不再多言。
韩烨转身离去,行几步,帝承恩声音传来。
“殿下,做那多大逆不道事,您有百种办法可以惩戒,也可以让不声不响地永远不能出现在摄政王面前,为什,为什您愿意饶恕?”
终究是执着生人,帝承恩到最
无论这些年她经历过多少,改变多少,她当年从泰山而下为韩烨之心,经年未改。
韩烨没有阻她相拜,直到帝承恩起身,他方才开口。
“本王离京数年,多谢挂念。”这多年帝承恩心系于他,从未移志,韩烨这句,确实实在。
帝承恩想不到会从向来清冷韩烨口中听到这句话,时有些愣神,“殿下……”
“此次相见,本王有件事想与你道歉。”不待帝承恩开口,韩烨又道:“当年本王以为泰山上所囚是梓元,十年照拂,让你错生情意,后你下山怒你冒充梓元身份,如今想来你入泰山是帝洛两家手安排,当时亦不过区区幼童,并无主宰权利,下山后为求自保不愿言明身份,也是情理之中。本王未给你半句辩驳机会,自此极尽冷言,是本王错。”
旁禀告。
“殿下,那位今日又来。”侍卫望着不远处桃树下立着人影,禀告得有些迟疑。他本不欲传话,奈何当年在东宫时也算受那位点小恩惠,如今那位恳求到面前来,便这微不足道地提句。
马车里韩烨掀开马车布帘朝外看去。
不远处桃树下,帝承恩身白衣,单薄地立着。
他每隔半月都会上涪陵山看望帝盛天,外间只当他虔诚佛道,不疑有他。自他巡守回京年来,凡来此处,下山时必有帝承恩遥遥相望。
帝烬言原本以为韩烨即便愿意见她,以他对帝梓元和帝烬言看重,也会呵斥她这些年暗中所做事,却不想竟听到这番话。
“过去种种,都已过去,你做事本王不再追究,也希望你能放下帝承恩身份,离开京城,重新开始。”
帝承恩眼中隐有凄苦,“殿下肯纡尊降贵来见承恩,只是想让承恩离开京城,不再碍殿下和摄政王眼吧?”
韩烨沉默,并未否认,“梓元当年在西北征战时候伤身子,太医言她要静心休养,凡劳心累心事都不必让她沾染。你总归带着太多前朝旧事,不必再出现在她面前。”
涪陵山是帝梓元常来之处,帝承恩既然能正大光明堵韩烨,哪天想不通跑来膈应帝梓元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避讳,不上前,只这安安静静守在涪陵山下这条路上。
往日韩烨御车而过,从不停留,这次马车停时间比往常多会儿,帝承恩眼底生出抹希冀,直到那藏青修长人影从马车上走下,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韩烨挥退侍卫,独自朝帝承恩而来,不过片刻便立在她身前。
“殿下!”单只韩烨这立在帝承恩面前,她便已眼中含泪。韩烨还朝后她并无资格觐见,自当年韩烨从东宫出征,五六年光景已过,如今再见,恍若隔世。
“承恩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她盈盈下拜,终是忍不住留下泪,倒也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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