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医院这段时间已经离得很远,走回去不现实,项弈紧紧皱着眉心中不安:“希望他们没事。”
匆匆忙忙世界沉默下来,断壁残垣不堪入目,附近社区中隐约穿来哀恸哭声,听得人心惶惶,平安无事人眼里也蓄起泪水,为处境不明亲朋好友,也为自己劫后余生庆幸。
裴辰景已经望着废墟方向动不动三个小时,身上穿着羽绒服是蒋廷拉他下楼时紧急带上,但他浑身冰冷,眼中没有丝生气。
朱浩然寸步不敢离,见裴辰景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立刻搀住他:“怎?”
裴辰景动动干起皮嘴唇:“要去找他。”
“疼,抬不起来。”
井冉回神试着活动手臂,肩胛骨上痛得他浑身发冷,项弈试着打开车门将自己包拽下来,从里面找出昨天换下衬衣来将他手臂简单固定。
井冉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寒气很快透过裤子蹿到他身上,让他脑子无比清醒,项弈刚才骂他,项弈在担心他。
他忽然笑出声,项弈惊悚地打量他:“真砸傻?”
“第次听到你说脏话。”
项弈和井冉没来得及离开。
地震发生时他们还在出租车上,马路上车霎时间像煮沸饺子样乱成团,司机个急刹车差点把井冉晃吐,晕头转向地滚下车。
变故来太突然,他第次见识这种场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项弈拉扯他下将他唤醒:“别在这里站着,靠车蹲下。”
摇晃太强烈,井冉干脆坐在地上警惕地看着周围,行道树逐渐歪斜连根拔起,不留神就要砸向路面,井冉推推项弈:“绕到里侧去,这里不安全。”
话音刚落,井冉耳尖地听到木头断裂动静,余光里有阴影闪过,他来不及多想把将项弈按下挡住,随后肩上阵钝痛。
他声音像是失语人刚刚学会说话般低微嘶哑,朱浩然心急如焚不敢表露,耐着性子劝他:“太危险,你病还没好脚上又有伤,万有余震怎办?”
裴辰景眼珠
项弈无语地把他衣服重新拉好,又把包踢到他身边:“那你珍惜吧,般不骂人,坐上来。”
震动不知何时停下,项弈把井冉包也拿下来扔在地上当坐垫,井冉看眼那个万八包,配得上项弈屁股。
余震不知何时还会再来,最高能达到什等级谁也摸不清,只能在原地等待期望化险为夷,项弈试图给裴辰景打电话,开始还打得通但没人接,后来就打不通。
井冉也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没有信号,怎晃都找不到。
“线路受到破坏,别打。”
项弈清晰地听到身后井冉痛哼声,惊惶翻身扶他,井冉按着肩膀额头上片冷汗,眼睛只顾着看项弈:“你没事吧?”
“你疯吗,你不要命!看见还不知道躲,你挡干什!”
看清地上那棵幸而不太粗壮树后项弈破口大骂,粗莽地拖着他完好手臂拽到里侧,井冉被骂傻呆滞地看着项弈气急败坏表情。
项弈单腿跪着拉开他衣服查看伤情,接触到冰凉空气井冉打个哆嗦,微微闪躲被项弈呵住:“别特乱动,手能抬起来吗,骨头疼不疼?”
又不轻柔地拍拍他脸:“说话,又没砸脑袋上砸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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