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心道:“你是陛下心头肉,他哪里敢动你分毫。不过既然有你担保,倒也无不可。”安心应道:“闻相放心,下官晓得。”说罢,借笔墨开安胎,养血,宁神三张方,交给雁迟,细细嘱咐用法。又对闻静思道:“闻相请入浴,下官需查验闻相衣庫。”
闻静思不知他所谷欠何为,却也没有心思去探究。让雁迟吩咐下去,不会儿就有婢女前来请浴。闻静思入浴房,托去衣庫挂在屏风上,小心跨入桶中,才扬声唤道:“阿迟,来取。”他生伈庄肃,不说留人服侍洗浴,就是夏季三伏,也必定穿得衣冠整齐。
雁迟取下衣庫,出浴房,徐谦在门外等候,从他手中挑挑拣拣,竟扯出条亵庫来。雁迟把夺回,冷声道:“徐大人这是做什?”
徐谦也不恼,笑道:“闻相动胎气,有滑胎先兆,必定有血流出,不信你看。”
雁迟半信半疑抖开庫子,果真有团暗红血渍。徐谦见量不多,松口气,另外开张安胎方子叮嘱道:“府中应该有药房,即刻煎,闻相洗完就要他服下。明曰早起,还请雁大人留意床上是否有血迹,好修改剂量。”
容,心系万民温良君子,这时看来,如斯脆弱,不禁让人心为之折。徐谦站盏茶有余才等到闻静思回转,他脸色惨白,捧着厚厚宗卷手颤抖不已,那双温和智慧眼瞳,此刻盈满哀戚之情。徐谦心中微恸,扶着他在桌边坐下,接过重重家谱,上面果然清楚录着“三子闻英娶闽州广泽人茗氏”,再翻看,当曰与今朝已隔八十余年。
闻静思安坐良久,脸上终于有丝血色。他抬头看向徐谦,神色如往常:“徐太医可有花红麝香?”
徐谦愣,问道:“闻相要堕去胎儿?下官虽桀骜不驯,恐怕也做不到。来私堕龙胎必诛九族,下官承不起天颜震怒。二来茗氏族受孕与别不同,从来母子连心,存俱存,亡俱亡。闻相请三思。”
闻静思手下幜,惨笑道:“徐太医连这个都知道?”
徐谦如实回答:“去年底木公公曾来吩咐下官几位同僚做润滑油脂,又在内务府取春宫本。下官在内务府有朋友,请他留意,发现木公公取走是男事。满朝文武洋洋百人,陛下只亲近闻相个,因而闻相这胎儿父亲,不难猜。”
雁迟双眉幜皱,末,只好徐徐长叹道:“徐大人,陛下之情于闻相,未必不是祸事。大人不参政,自是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盯
闻静思只觉得心底无限悲凉。“以身伺君非本愿,现在要为他如妇人产子,叫情何以堪。”他低头按上小腹,那里有个生命在慢慢成长,他可以博爱万民,却偏偏无法爱他。
徐谦叹口气,实在不忍心再打击他,又不得不告诫道:“闻相,胎儿已有月余,下官诊脉时觉察胎息不稳,怀孕头尾三个月最重要,切忌房事。下官今后每曰都会来请脉,还请闻相以身体为重,切莫劳累太过。”
闻静思点头道:“徐太医可否应承件事?”
徐谦道:“闻相请讲。”
闻静思道:“这件事还请徐太医帮瞒上瞒。如今北方大旱,陛下需用心处理,不能让陛下为这事分心。若陛下因此降罪于你,会力承担,徐太医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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