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上得比平时要早,荤素混搭,浓淡适宜,并无特别之处,但仔细去看,道道都是闻静思平常喜欢菜色。两人往常会在席间谈论政事,今曰也并未因闻静思入住永宁宫而例外,从上元节后调程梦瞳入工部,到让他全权负责北地挖渠引水工程。
闻静思淡淡地道:“上次迎接两位大人回京之后,曾听闻程大人在
就会明白,父亲教养子女,只是时,担忧子女,那是世。”他引着闻静思转身走回来时路,又道:“皇家对待子嗣态度,从来都要求开枝散叶,膝下子女成群。不过,陛下只有你人,往后免不磨着你生第二个,第三个,你身体若能承受,应下也无妨。只是,对待皇子皇女,不能像对待世家子女那样教养,你于他们,是父母,也是帝师。你身上担子,不可谓不重。”
闻静思口鼻中轻轻呼出股热气,看着白雾在眼前慢慢散去,心间如这雾气般,片清明,毫无浊色。“父亲请放心,静思知道职责所在,会拿捏好分寸尺度,绝不让自己教出为祸苍生皇子皇女来。”
闻允休哈哈笑,看着不远处萧韫曦负手而立,在庭院皑皑雪地上,身紫金常服,头戴乌纱翼善冠,丰神俊秀,夺目生辉。想起他这十多年苦心经营,心下不禁感慨万分。朝闻静思轻声道:“去罢。”
闻静思心领神会,对着父亲拜到底,算做话别。闻允休与两个儿子送他二人出府。闻静林眼见马车缓缓向前,孟得想起事,“吖”声惊叫出来,往马车行驶方向疾走数步,遥声喊道:“陛下,闻晗如何处置?”
正在上马雁迟听他提,不知为何想起之前同样言辞侮辱宗义之来,心下阵发怵,又隐隐含着阵快意,笑着朝闻静林悄声道:“二公子不必多虑,陛下虽然爱民,却记仇得很。”
雁雁迟虽然是猜测,却被他语成谶。果然,月后,闻叙义带着儿子回到自家府邸时,等着他是刚刚到达道圣旨:自己官降等,闻晗罢免官职,入狱十年,其子嗣永世不被朝廷录用,也算间接断他家主之位痴想。这些苦果,已是后话。
闻静思跟随萧韫曦回到永宁宫,路上并未见侍卫值岗,虽然明白这是皇帝为自己而刻意吩咐,却又担心守卫不足容易引起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趁。等两人入寝殿,闻静思便道:“陛下是否将这路侍卫都调离?”
萧韫曦笑道:“不,朕只是将他们调到暗处。”见闻静思脸然,又道:“你也不必猜,朕在城门口设下哨口,旦见你父亲和家主入城,便来通报。朕知道你无惧家主之威,况且闻阁佬和雁迟定然不会让你受丝伤害,但有些话还是要朕来说,有些事还是要朕来做,才能令人信服。”
闻静思想起将自己归入皇家,同入皇陵说,心下感叹,虽然同样是离开闻家,却与家主除名结果简直是云泥之别。萧韫曦见他眉目舒展,眼睛朝他下腹瞄,别有深意地道:“静思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担心今晚。”
闻静思不明其意,凝眉疑惑,萧韫曦也不点破,闷笑着吩咐木逢春准备晚膳去。过许久闻静思才意识到皇帝所指何事,想到晚上同床共枕,甚至要袒裎相对,心中到不全是无奈,也隐约有丝期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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