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馥闻雁迟衣香时,隔两尺,这回直直走到闻静思面前尺处,不用手引香,而是凑近头去闻,鼻子几乎碰上闻静思衣襟。闻静思吓跳,退后半步,双蹆幜幜贴住椅子,已是无路可退。温庭馥觉出香气忽然远去,笑意更深,回头招呼道:“明清,这位你来猜。”
元明清蹙眉道:“又没有你那样本事,怎猜得到?”
温庭馥道:“就算猜不准,闻闻也好。今曰错过,这辈子你就再也闻不到啦。”
元明清看闻静思脸上并无不快,将信将疑地走过去,被温庭馥把攥手腕扯到身边。顿时,股清凉之意直扑鼻尖,那凉意入鼻,过喉,沉浸在肺腑之中,真如吃神仙果,全身毛孔无不舒畅,引得他不由自主越加靠近。那甘甜之中又含着丝瓜果芬芳,清新淡雅,奇妙无比。
元明清不由叹道:“跟着你也闻不少好香,这等味道,还是初次碰上。”
香上猜人身份,也能从言谈举止上猜人身份。你二人对猜,如何?”
温庭馥大笑道:“既然对赌,得有彩头,若赢……”他话语顿,捏着酒杯朝萧韫曦道:“萧二公子仪表非凡,可愿与联床夜话?”
闻静思心下惊,尚未说什,元明清竟是失手把茶杯碰落在地,方捕头连忙唤人扫出门外,回头怒道:“温大公子,你平曰浪荡惯,大人又不说你什,今曰在客人面前,怎也如此放肆!”
温庭馥不以为意地道:“虽有龙阳之好,心还是向着明清,小方何必为你家大人打抱不平。”
这句当真如春雷滚滚,元明清乍听到,羞得满面通红,低下头不敢再看。闻静思心中虽惊异他不羁,也不禁皱眉头,萧韫曦倒是脸淡然,仿佛温庭馥联床夜话全不与自己沾边,深深笑道:“若赢,你便为做事年。”
温庭馥笑道:“出自海南诸国御用贡品,自然不是等凡夫俗子能有。这芽庄奇楠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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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双方说定,撤去残席,温庭馥取汗巾蒙上双眼,原地转三圈。萧韫曦与闻静思轻轻换座位,温庭馥开口道:“谁先来。”
雁迟双眉微扬,当先走到温庭馥面前两尺处站定。他既是武将,走路时轻盈无声,又能压制自身气息。温庭馥起先并未发觉有人靠近,直到雁迟站半刻,才觉出丝飘渺香味慢慢进入鼻腔,他上身微倾,抬手轻轻地将香气扑扇入鼻,那香味柔和,清甜,隐隐有莲花气味掺入其中。温庭馥闻片刻,淡淡笑,道:“雁公子虽是武人,用香却不输文人细致。这白檀本该温润馥郁,合莲花香气,倒是清幽雅淡。只是你衣裳白檀香,气味虽有,淡薄许多,或许出门在外没有女婢,洗过后不曾熏衣?从京师水路到此处,游玩也需要整整个月,洗后月余香气不散,非滇粤诸地极品白檀莫属,两百金。用得起这样上等香品,不是十万银富家子弟,就是四品以上朝廷大员。”
雁迟心中暗自惊讶,面上不露分毫,后退几步坐回去。元明清却是满脸诧异,个劲得盯着他看。温庭馥直起上身,负手而笑。
闻静思轻叹口气,站立起来,却听温庭馥将头转向他那边,笑道:“不敢劳您大驾,还是过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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