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也不擦,只顾着和陈木潮说:“陈木潮,来让你娶。”
陈木潮拿着刀在杀鱼,鱼鳞和内脏流整个橡胶手套,帮他挡下歪度杀鱼刀。
他从堆鱼尸体里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姜漾眼。
然后骂句脏话,鱼也不杀,刀和手套全扔案板上,烟也掐,过三秒,又点支新。
原本陈木潮觉得,姜漾大变样,陈木潮什都没变。
说姜漾是穿着西装从大城市坐飞机两个小时跑到路港菜市场里找陈木潮买鱼,陈木潮是完全不会相信。
姜漾没动,陈木潮叫他滚他也不滚,说些废话:“陈木潮,你这破烂脾气什时候能改改。”
说得很有责任感,甚至带些管教。
光听姜漾说话是很有气势,不卑不亢,但看他脸,就是明显不适应路港湿热,泛着红,淌着汗,看起来就很柔软黑发黏住脸。
路港是这样,夏季潮湿闷热,万里无云气压极低,多走两步都叫人喘不上气来,偶尔得口空闲,吸进去空气都带着鱼腥味。
“滚回去。”
陈木潮叼着烟,没装不认识姜漾。
但姜漾还是姜漾,就算过去三年,他还是像陈木潮说那样“没脸没皮”。
三角洲风投公司女总裁独子,子承母业主修金融,副业也有但家人无法赞同,三年前国外进修,近日回国,具体日期尚不明确。
女总裁近年身体不好传闻传给深圳数家新闻报社,不必经由专家推论,也能猜到继承人回国是为挽救连日下跌股票趋势。
鱼店还是开在这个角落,抽烟还是红河,路港夏天难过得点和从前没差别,他陈木潮还是穷得叮当作响。
陈木潮什都没变是对,只是姜漾不应该。
他现在明明看着更好,穿上陈木潮杀光整个路港鱼都买不来衣服,人在大城市被养得更白更好看,姜漾应该直这样,不要不变。
但是陈木潮听姜漾说话,就知道姜漾和以前相比没有改变。
姜漾离开路港三年,回是深圳,又去国外上好大学,
陈木潮热得都难受,在鱼店里开个风扇对着吹,更何况是姜漾这样好家庭人。
姜漾现在主意大,不听陈木潮,好像以前那个陈木潮说转过去就转过去,张开腿就张开腿人不是他。
但陈木潮说话不喜欢说两遍,姜漾不滚,他就换个问法:“你来干什?”
姜漾这时候记性倒是好,记得以前和陈木潮说话。
姜漾走进陈木潮鱼店,旁边塑料水箱里有尾翅中鱼换个方向游,尾巴甩起来带着腥味水撩姜漾手。
但在这里,陈木潮眼见为实,确看到立体鲜活姜漾,并对他说话,要他不得不想起三年前荒诞鱼水之情。
陈木潮这里没有需要姜漾拯救股票,这样人,出现在他面前只可能是意外。
姜漾早就被陈木潮骂惯,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男士皮鞋站在路港菜市场滩污水上,刚下过雨,裤腿上溅全是泥点子,他还有心情朝陈木潮笑。
陈木潮刚给顾客送完食材回来,来就看到自己家鱼店门口站个姜漾。
他不想和姜漾说太多话,三个字表达自己诉求,就视线平直地路过他,拿钥匙去开卷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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