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姜漾饶有兴致地问,“这是谁?”
照片上也有姜知呈,手掌搭在那人更靠近边肩膀上,两人起看着镜头。
姜知呈年纪大,有说话絮絮叨叨毛病,爱感叹,爱回忆,姜漾只记得他说许多陈木潮好话,他当时全听进去,记得却没多少。
这张英挺脸和足以刺破画片锋利,比那些旁人赞美和惋惜要更难以忽视。
“大三就辍学不来上,
姜漾不想看手机,就算换张卡,收不到家里那些烦人短讯和通话申请,他仍是觉得路港要比这些电子产品有趣些。
不如说是陈木潮在他心里更有趣些,毕竟能眼认出谁也不是姜漾独到技术。
姜漾还在学校里好好上课时候,常常溜去姜知呈办公室,枕着那些庄严学术课本和浩瀚天体图册睡觉,然后被上完课回办公室拿东西姜知呈轻轻扇下后脑勺。
也是在那里,兴趣或许从那时就缓慢但不可忽视地滋生,他初次“遇见”陈木潮。
那张照片被姜漾从抽屉旮旯里翻出来时候还保存得完整,颜色没像它背面标年份日期那样不可追寻,画片上人没有表情,隔着维度和时间,却生动得就像在看着姜漾。
开始,得知陈木潮并不是独居,家里有两位女性亲戚时,姜漾便显出点犹豫。
但陈木潮说他没太多时间陪他浪费在找住所上面,待姜漾先在家里安定下来,就随他心意去找可以使用电子支付方式旅店。
姜漾这时还没对陈木潮有什刻板印象,就以为单纯是他为自己考虑周到,想想,还是说“好”。
陈木潮拎着他红色装虫子桶走在前面,姜漾跟着他挤进个只比他肩膀宽点楼道,墙边被蹭得只剩灰黑水泥印,上面招租和其他乱七八糟广告层层叠叠贴满整面墙。
姜漾好奇,又想拿手碰,手指恰好指到张色彩鲜艳“试管代孕包男孩,怀孕六周验男女”,顿顿,还是瑟缩回去。
用黑墨眸子,高挺眉骨,和姜漾面面相觑。
姜漾承认,这人身上吸引力对他来说是致命,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种性质吸引,也认为这吸引力对所有人大概都适用。
姜知呈下课回来,推门时候惊讶地发现侄子没在偷懒困觉。
姜漾惯会偷懒,此刻目光灼灼,姜知呈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桌上哪幅珍贵手绘天体图产生兴趣。
于是姜老教授快步走过去,看到桌上相片,也愣愣,却无太多失望之类情绪,用比平时更轻些力度,扇下姜漾后脑勺。
这张显眼广告纸下边本来跟串数字号码,但不知被什人拿记号笔涂掉。
看得出涂得随意,线条飞起成团,露出最前和最后两个数字边角,又较真得不得,中间几个数燙淉字是什点都看不出来。
“你在干什。”陈木潮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侧过身子拿钥匙开门时候看见姜漾还在楼梯上对着小广告发呆,就不带情绪地说他:“也想验男女?”
姜漾大概知道号码是谁涂,只没脾气地瞪陈木潮眼。
屋子里没人,工作日又是中午,陈木潮给姜漾倒水,让他随便坐,就自己跑到阳台上摆弄他那个桶,没有别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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