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姜漾把自己毫无保留地送到自己面前,他喜欢又不得,但不管时间回溯多少次,姜漾亲吻他多少次,陈木潮还是会说“不要”。
八年后路港,姜漾看着陈木潮嘴唇张合。
他说:“人生已经这不堪,拒绝你都算是积善行德。”
又说:“你和天文样,太远,这辈子只会在这个小地方,配不上。”
最后,陈木潮很突兀地笑,他看起来很无奈,又带着丝不易察觉示弱恳求,恳求姜漾早日想通,不要纠缠,也恳求姜漾不要再亲他。
本科不是天文终点,想要有所成就仍需深造数个年岁,而陈木潮是最没有资本那个。
虽然陈木潮本科学费不需要周颖月担心,他自己做兼职都能赚回来,但他早熟,看得明白,更不可能让周颖月负担他家背上债。
欠钱是陈木潮父母,周颖月仁至义尽,实在不必做到为他负担债务那步。
但他没说,脸被打得歪向边也没再转回来,沉默地接受所有指控和质问。周颖月气急,回卧室,很重地甩上门。
庄缪就在边站着,看到全部。小姑娘吓得不轻,直在哭,说哥哥,也不念书,给你攒钱,你去念书吧。
这些,但不能不在意。”
“让喜欢人过辈子苦日子,做不出这种事,让喜欢人养辈子,更不可能会接受。”
“而且除你还有谁会接受?你母亲生你下来是为让你跟个男人,还是个什都没有男人过辈子吗?”
陈木潮表情淡薄到看不出来,食指在姜漾看不见地方轻轻抽动两下,是他烟瘾上来时形成惯性动作。
“姜漾,虽然早就没有什尊严可谈,但也不要真让变成什都做不到,需要躲在你背后等你解决问题懦夫。”陈木潮停顿会儿,突然问:“你知道为什辍学?”
定是潮水太冷,让陈木潮清醒得这过分。
他说:“苟
陈木潮又站会儿,待耳边嗡鸣声缓解,才拉过哭得喘不上气庄缪,蹲下来直视她眼睛。
要是没有自己这个哥哥,庄缪不必穿袖口磨破还舍不得换校服,不必相比同龄人更瘦小,更不必连展开手脚写作业桌子都没有张。
“别哭。”陈木潮拍拍她头,不知怎自己眼角也有些酸得想眨,“给你买糖,去吃。”
从那个时候开始,陈木潮就学会点期待都不放。因为只要没有获得,就不会害怕失去。
那种星星洒满天空,观测仪下放大万倍触手可得,最后又抓不住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但没等姜漾回答,他又接着说:“宇宙浩瀚无穷,就算本科四年念完也远远不够,没钱念,也没时间念,周颖月身体不算好,庄缪年纪还小,有整个家需要养,放弃她们,更做不到。”
陈木潮还记得八年前路港。
自己大三时不和周颖月打招呼就办好所有手续辍学回家那天,与他年纪相仿小姨第次拿出足够架势对付他,发大通火,像是用尽瘦弱身体里全部力气,狠狠地扇他巴掌。
周颖月气得全身颤抖,哭着说:“这努力,你点都不相信能让你念下去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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