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诗经,抱朴子,都是先生自己去书店抄录。”
“平时先生是怎对你?”
“厉声疾喝,不假颜色。”
林飘看他皮肉匀称,但这样好个苗子总显得细弱,疑心皱起眉头:“先生天给你吃几顿饭?”
“顿,背完书便可以吃。”
享受秒钟后林飘折返卧室:“鸡鸭都很好,二柱子上次搂大背篼猪草扔在篱笆里,现在还有剩,没见饿瘦。”
“哥夫辛苦。”小叔子弱弱坐在炕上,林飘刚给他盖床新褥子,又掀开瓦罐另盛碗汤,满满夹半碗肉递给他。
“拿得住碗吧?”
“拿得住。”
沈鸿虽然把碗接过去,但那样子实在不像多壮实模样,林飘又另外给他寻张炕桌放他面前,好方便他吃东西。
现在身体冷吗?”林飘身上没穿多少衣服,把外面麻布衫子脱下来罩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头发浓密头顶,看他站起来才到自己胸口。
“哥夫,不冷,方才喝你熬鸡汤,已经好许多。”
“行,回去再吃点饭,长力气。”林飘厚脸皮没说鸡汤不是自己熬,他看沈鸿话并不多,有什答什,每句话都有头有尾,但其余闲碎表达是个字都没有,比如什好饿,好冷,没有力气之类哼唧抱怨,更是句都没听见。
确实是个好苗子。
林飘带着他往回走,路上都是干活从山上回来人,或者站在门口打趣闲汉妇人,看见林飘眼睛里都直直透着句哟啧啧啧,又叫这哥儿拿捏住。
“你那先生是秀才还是举子?”林飘语气已经严厉起来。
沈鸿看看他,奇怪他怎会问出这种话,他们这几个村子,哪里出过举子,秀才也极其少见,但凡考上秀才,都寻法子留在镇子上过日子:“是童生。”
林飘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掐人中。
沈鸿见林飘表情很微妙,很有翻白眼趋势,但又克制得很好,脸上笼罩着层薄怒,瞧着气息都变紧:“哥夫,怎吗。”
端着烫手鸡汤饭冲进来二柱子听这话就打直脊背,搁下烫手碗,决定为小嫂子靠近
“怎回来得这样晚。”林飘相公都已经下葬,沈鸿赶来速度可以说是连席剩饭都没赶上。
沈鸿半垂着眼睫,看起来又稚嫩又稳重:“先生说读书要紧,考校学问,不背完礼记便不许出门。”
林飘听着有些不对劲:“待明年你才要考童生吧,童生便要背礼记?”
“暂时不用,但先生说总是用得上,不可懈怠。”
“你平时都背些什书?”
直走到自家门前,二婶子站在旁边门户外,伸长脑袋远远看着林飘带着沈鸿回来,脸上笑得哟,这哥儿厉害,不吃苦,她看心里舒坦,心里高兴,扬声:“小叔子吃饭没有?送碗饭过来?”
“他还吃不得硬饭,麻烦二婶子把饭泡汤里,煨得软些可好?”
“好,怎不好,不费工夫事,会给你端过来,你可真会心疼你小叔子!”二婶子转身进屋里。
林飘推开自家木门,把小叔子扶进房间里后去后院看眼鸡鸭猪仔,明白自己第步终于走踏实。
他在这刻感受到,什叫做挟小叔子以得众鸡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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