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收回眼神,不再去看。
看过赛龙舟,他们中午便去同喜楼吃饭喝茶,待到赛龙舟结束,二柱自然是当之无愧划龙舟标杆,便办上桌热热闹闹吃。
其中还多位特别客人,便是玉娘。
玉娘如今养在深闺,难得出来趟,今日出来看划龙舟,还是和她爹娘苦苦求来。
“已经定好日子,明年就要嫁人,所以爹娘现在嘴上说着不许出门胡闹,但是现在已经比以前宽松多。”
但没有把话说出来,要是说出来沈鸿这时半会可就好不。
沈鸿忽然被林飘捏捏脸,侧头见他正笑吟吟看着自己,也不知在笑什,便抿住唇:“嫂嫂,这是外面。”
“好,整日规矩多,不挨着你行吧。”林飘挪开步,沈鸿无奈跟上来,将他再次罩在伞阴影下,四十八骨紫竹,竹骨和纸阴影在地面起伏,两人身影再次挨在起。
沈鸿想说别闹。
为什别闹?
林飘看着沈鸿模样,虽然静静站立在旁,但难得听他说这样句莫名其妙话,可见是相当在意。
“你不要管林师父说什,他们那边个个都是扛鼎,练就是这个身体,锤子见谁都是钉子,他做师父见谁都该练身体,二柱都当武秀才,他还天天催着让他使劲练呢。”
林飘想想有些忍俊不禁,想到之前林师父来家访,催着二柱多练他多练就算,那老鹰般严厉目光还锁定到娟儿和小月身上,盯着她俩犹如小鸡仔身板,让她们也来练练,让小月和娟儿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沈鸿看着林飘说着说着忽然露出笑容,静静看瞬,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嫂嫂,林师父为何没去考呢,他若考应当也能得个功名。”
林飘想想:“不太清楚,他们这种江湖人不喜欢束缚吧,先前……”林飘将声音压低,凑到沈鸿耳边去,小心翼翼看看四周人距离:“先前二柱好像有问过,林师父说不想给朝廷效力。”
玉娘两边坐着娟儿和小月,不挨着任何个男子,大壮山子他们也自觉稍微坐远些,和她拉开距离。
玉娘丫鬟便站在旁守着,免得出什差错回去她不好交待,若不是这些都是认识人,且里面还坐着林
别人会误会。
误会什?
如今他们看着,并不是很像叔嫂。
意识到这点,沈鸿脑中某根弦绷得更紧,垂眼看见他俩投在地上影子,他们并肩站着,他影子已经不是个小孩。
他已经,比嫂嫂高些。
林飘能理解林师父这种想法,像他这样江湖人,并不知道权势到底意味着什,在他们眼中只要力能挡千军,血溅五步,天下缟素,武力才是最大资本,而做官需要面对那些弯弯绕绕和应酬,都是他们不屑,所谓绝不做朝廷鹰犬这种情绪比较强烈。
沈鸿静静听着,感受到嫂嫂直起身,靠近在耳边温度散去后,才淡淡道:“但二柱考上,他却视二柱为得意门生,对他越发重视和督促。”
林飘听出味道来,沈鸿这是还记着仇挤兑林师父呢,就差直接说。
为什林师父不考武举人不做大官,是不想吗?
林飘被他逗笑,伸手捏捏他脸,心想,小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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