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爸。」亚歷克回他。
他拉张椅子到栏杆边坐下,翘起双脚搁在上头,靴子闪闪发光。奥斯卡.迪亚兹喜欢欣赏风景。
亚歷克打量覆盖着雪草坪,华盛顿纪念馆刚正线条,以及西边艾森豪大楼法式双层屋顶,也正是杜鲁门最讨厌建筑。他爸爸从口袋里抽出支雪茄,以数十年如日方式剪开并点燃。他深吸口菸,然后递给亚歷克。
「你不觉得现在这画面可以把那些混蛋们气死吗?」他抬手示意眼前景象:两个墨西哥男人把脚跨在州长们吃可颂面包栏杆上。
「直都这想。」
他,直到现在也没改。当他对媒体口不择言时,他妈妈会把他叫进办公室,然后对他说:「你好自为之,迪亚兹。」当他固执导致处处碰壁时,他爸爸会传简讯给他:「别钻牛角尖,克雷蒙。」
亚歷克妈妈叹口气,把手中《华盛顿邮报》放在桌上。上头新闻标题写着:奥斯卡.迪亚兹议员回到特区,和前妻克雷蒙总统共度圣诞佳节。奇怪是,这件事感觉起来已经不像开始看到时候这奇怪──他爸从加州飞过来过节,明明没什事情竟然登上报纸。
每次要和他爸爸长时间相处,他妈妈就会出现这个小动作:瘪起嘴巴,右手两指无意识地抽动。
「妳也知道,」亚歷克躺在椭圆型办公室张沙发上,手中拿着本书。「妳可以找人帮妳弄根菸来。」
「闭嘴,迪亚兹。」
奥斯卡大笑出声,享受着他儿子厚颜无耻。他爸爸热爱肾上腺素刺激──攀岩、洞穴潜水、或是惹亚歷克妈妈生气。基本上,他就是喜欢挑衅死神。这唿应他面对工作时那条理分明精确态度,也反映在他照顾孩子时那松散而宠溺
她准备让他爸爸睡林肯卧室,不过对于里头摆饰,她就是没办法下定决心,直请房务来重新调整。至于里欧,他气定神闲地埋首在堆金属线之间,不断朝她抛出句又句赞美来安抚她。亚歷克真不觉得除里欧之外,还有谁能和他妈妈结婚。他爸显然是不行。
茱恩在家族里直都扮演着调停者角色。但对亚歷克来说,他比较倾向当个旁观者(这可是十分难得),只有在有必要或是比较有趣时候才出来煽风点火下。茱恩觉得那是她个人责任,必须确保今年圣诞节不会像去年感恩节那样,让无价白宫古董再度遭殃。
他爸爸终于在群特勤组探员簇拥下抵达,鬍子修剪得无懈可击,西装也整烫得无懈可击。尽管茱恩紧张兮兮地做很多准备,但当她像弹弓射出般飞向爸爸双臂时,还是差点撞翻支古董花瓶。他们立刻动身前往地面楼巧克力店,奥斯卡面夸着茱恩为大西洋新闻网写最新文章,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转角。亚歷克和他妈妈互看眼。他们家有时候实在太好预测。
隔天,他丢给亚歷克个「跟来,但别跟你妈说」表情,然后把他带到杜鲁门59阳台。
「圣诞快乐啊,臭小子。」他爸爸咧嘴笑,亚歷克笑起来,接受爸爸单手拥抱。他闻着爸爸身上那始终如气味──带着汗味及烟味,像是保养完善皮革。他妈妈总是抱怨自己像是住在雪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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