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声音很哑,真怀疑这副嗓子还能不能笑。
长久凝视过后,他缓缓埋下去,把脸藏在她颈窝里,双臂紧紧将她抱住。
好像说句什。
心里压着股厚重情绪,喘不过气,需要发泄,可是找不到途径,她知道他也样,想打人,或者被打。
“到底怎回事?”三姨少有严厉:“妈妈没,你们兄妹两个应该更亲才对,现在在吵什?”
他们不吭声。三姨见易童西汗湿头发胡乱贴在脸颊,下巴和脖子沾着黏糊糊西瓜汁,看上去邋遢极。她叹气,上前拉她起身,走到浴室清洗干净。
“非非,你太不懂事。”大姨也教训起来:“就不知道让着妹妹吗,你妈妈要是看见你们这样会有多失望?”
失望吗?人都死,还谈什失望。
易童西没有搭理。
他上前抓住她手,企图夺下那只勺子,她自然不给,奈何敌不过他力气,最终被抢去,狠狠砸到厨房门口。
“说别吃!你他妈听见没有?!”他突然发怒。
易童西无动于衷:“这是妈妈给买,关你什事?”
接着,她用手抠块果肉,麻木地放进嘴里。
,比如白丽华是不是在他们面前昏倒,或者有没有说过什话。
易童西攥着手,轻轻摇头:“不知道,在房间睡觉。”
又问易禹非,他说:“在浴室冲澡,没有听见妈妈开门声音,之后出来发现她已经失去意识。”
三姨越想越难过,把搂住易童西,哽咽着说:“以后乖乖,要跟哥哥好好,知道吗?”
她默然片刻,点头回应,但那双红肿眼睛从头到尾没有看过易禹非次。他也是。这对兄妹仿佛还有没从噩梦中逃离出来。
易禹非转身回房。
他确定自己是从这夜开始患上慢性失眠。如果可以,拿头去撞墙,会不会好点?
天亮时候,大人们出去办事,他从床上爬起来,头乱发,光着脚,走到易童西房间,无声无息,坐在边上垂眸看着她。
她睁开眼,双瞳泛着血丝。
易禹非伸手碰碰她脸,这张与他有三分相似脸,此时此刻竟然有种慈悲神态,多好看。
这刻,易禹非想动粗。对自己,或对她。
“怎回事?”大人们惊醒,睡眼朦胧地出来打开客厅灯:“你们在吵什?”
光线犹如针尖刺来,她皱眉闭闭眼,适应片刻之后睁开,抬头望向易禹非。
他几天没刮胡子吧?看那下巴青森片,半长刘海儿耷拉着,目光晦暗,面颊清瘦冷峻,显得阴沉深郁,完全不像正常人。
“你想打。”她用肯定句。
有天晚上,应该是白丽华火化安葬那天深夜,三点多,易禹非严重失眠,他走出房间,客厅没开空调,热烘烘空气扑面而来,黑暗中,他看见个清瘦人影坐在茶几前。
其实不必细看,他知道那是易童西。她背靠沙发,蜷缩在地上,走近,发现她正在吃西瓜。
是白丽华买那个大西瓜,从中间切开,用调羹挖着食用。要知道那是好几个人分量,她居然已经吃完半,这会儿抱着另半还在不断往嘴里送。
易禹非觉得那样子简直病态。
“别吃。”这是近日来,他第次开口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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