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辜徐行将外套脱去挂好,露出浅蓝色衬衣包裹清颀身体,他边走边解着衬衫领口第二个扣子。
宁以沫望着他背影,心想,他们果然已经分开太久,她竟不知何时起,他也开始穿白色以外颜色。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有两道视线落在脸上,抬头看,只见辜徐行已经在沙发上坐定,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暖黄灯光将他脸部阳刚线条凸显得格外清晰,双凌厉修眉下,双眼在灯影下透着些阴翳。
宁以沫不敢和他眼睛对视,眼神闪烁几下,落在他紧抿唇
以沫只得朝管小潮他们丢下句“你们先回去吧”,老实缩回车里,缄口坐着,倒像前面坐,是位严父。
等到车子开远,美莎望着车开走方向骂句:“傲什傲?”说着,她撩撩头浓密鬈发,迎着破晓晨光吸吸鼻子,“跩得二五八万似,以为自己是谁?”
风情万种她从未在男人那里受过这样冷落,自尊心颇受打击,此时恨不得把那个辜徐行生吞活剥。
管小潮出神地说:“人家开京A8不跩,谁跩?”
“京A8又怎?”
哥哥,辜徐行。”
“啊,你就是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宁以沫已经不动声色地踩他脚。
管小潮识趣地闭嘴,讪笑道:“幸……幸会。”
说完他差点没掐自己把,这词儿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怎就那膈应人呢?
“挂这个牌人,不是行走‘尚书房’显贵,就是真正贵族绅士,再不济也得是高干家衙内。句话,不是自己牛就是爹妈牛。看八卦不?炒得轰轰烈烈京城四少,未必配给刚才那小子提鞋啊……”说到这里,管小潮又是阵心神激荡,“有这样个哥哥,甭管是不是亲,能混成今天这惨样,以沫也是朵奇葩啊!”
美莎若有所思地站在寒风里发会儿呆,丢下管小潮,径自往大门里走去。
管小潮看着她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小狐狸,又在寻思什呢?唉,女人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回去补觉咯。”
下车,宁以沫低头跟辜徐行走进远洋宾馆。
刚进门,已经有工作人员迎上来,众星拱月地将他二人带到顶层套房门口,领头经理识趣地没有啰唆打扰,很快就带人告辞。
美莎倒比宁以沫还大方些,笑吟吟地将尖下巴往前排送,透过后视镜打量他:“你是以沫哥哥?亲吗?怎没听以沫提起过?以沫叫你哥,也叫你哥吧。”
后视镜里,那双静川明波似透亮眼睛抬,锐利目光便落在美莎脸上。他虽只是那淡淡地瞧着她,却瞧得她后背冒丝凉气——那目光像下子把她看透似。
管小潮见要冷场,把将美莎拽回椅子上坐着:“废话啊,你家亲哥姓李,你姓陈啊?”
美莎白他眼没说话。管小潮又说些插科打诨话,才把僵冷气氛缓和些。
车到财经大学时,管小潮暗暗松口气,跟前排辜徐行道完谢,拉着美莎匆匆下车,坐在最里面宁以沫边往车外钻边想告别台词,不料人刚到车门边,便被前排辜徐行叫住,口吻如既往不容反抗:“以沫,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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