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徐行将身体投进沙发里,衬衫下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手搭着沙发背,手胡乱摸出电视遥控,闪几下,将画面定格在个相对安静频道上。
骤然响起人声冲淡触即发紧张气氛,两人各守隅,默然对峙。
这多年来,她直都扮演只温顺小猫角色,他已经习惯这只猫懒洋洋地趴在他腿上晒太阳情景,却从未想过这只那亲他、黏他猫有天会真朝他扬起反抗利爪。
不知道过多久,杯温水递到宁以沫面前。
宁以沫机械地接过那杯水,手心里传来温度反倒让她整个人颤抖起来。她望着水面因她颤抖生出縠纹,定定神,紧握着那杯子说:“哥哥,你其实从来没有正视过们关系,你对好,只是因为你内疚,但是当年伤害早过去。是,是少半截拇指,可是那里早已经不疼。们已经不是小时候,现在是江宁女朋友,以后能为人生负责人,只有他。”
就算再不堪,这也是要走路,要过人生。”
明明是伤人话,宁以沫自己倒先红眼圈。
辜徐行闭闭眼,压住口气:“半夜收到你短信时候,不知道多开心,以为你终于懂事,不跟们闹别扭。没想到巴巴地赶来这里,竟然是自作多情。也许你需要,不过是个放人电话。”
宁以沫感觉自己眼泪在眼睛里转啊转,紧握十指处,关节都有些发白。
“七年前,你说要和们划清界限,当你是叛逆期,不懂事,切由着你,可是以沫,你不觉得你叛逆期未免也太长?”
房间里静静,电视上斑驳陆离灯光激烈地频闪着,各色光线在辜徐行脸上明灭交替,他脸色很白,神情透着股疲惫。他垂下头,用手摁摁眉心,忽然不知所谓地笑,那笑像暗夜里忽然擦燃火柴蹦出光,猝然而短暂。
“看来,你真长大,知道往人最痛地方下刀子。”
顿顿,他虚弱地挥下手:“你走吧。”
宁以沫言不发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开门、关门。门合上瞬,忍很久眼泪才像条线似滑落。身体里,像有什被掏空般,她轻轻靠着那厚实暗红桃心木门滑下,倚坐在那里。
紧握左手缓缓摊开,只
宁以沫哽咽下,边解脖子上围巾边说:“哥哥,请你不要拿叛逆期说事,已经二十二岁,不是十二岁。今天事情,很感谢你能来帮忙。学校还有事,先走。”
说罢,她将围巾往辜徐行面前递,转身欲走,不料手臂却被他紧紧抓住。辜徐行往后用力拽她下,她便踉跄地撞到他身上。
他身上气息因怒气蒸腾而出,是记忆里干净而蓬勃清香,然而这味道却让她恐惧得想夺路而逃,她用尽全身力气想从他遒劲臂弯里挣脱,却哪里敌得过他力道?
“不管你多少岁,只要在天,就要为你负天责,由不得你乱来。”他明显动真怒,喘着粗气将她拉到沙发边按坐下,“你指责控制你人生,既担这个名,就不怕让你看看,什叫做真控制。”
宁以沫不敢在他怒火正当头时和他正面冲突,僵僵地坐在沙发里,抿着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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