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辜徐行就不再教她唱歌,转而给她讲故事。
他讲故事水平远不如辜江宁那信手拈来,他总是抱着本《安徒生童话》,正襟危坐在钢琴前,沉缓地念着他觉得很美段落:“在海远处,水是那蓝,像最美丽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清,像最明亮玻璃……要想从海底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个接着个地连起来才成……”
宁以沫便撑着脑袋,圆瞪眼睛听。听着听着,她眼皮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好听声音就飘起来,还颤啊颤,她整个心神都随着他声音往明亮天空深处飞去。她神游不是终止于从凳子上滚落,就是终止于辜徐行拿纸巾擦掉她口水瞬间。
宁以沫悲观地以为他再也不会理她,然而因为件事,辜徐行反倒无处不在地管束起她成长来。
那只是件很
三人团体成立后,宁以沫沉闷无趣生活便被这两个少年打破。
除每周雷打不动地跟他们去后山偷学格斗技巧,她还能经常跟着他俩起压马路、放风筝、打扑克、聚餐。
辜江宁是个极会找乐子人,连辜徐行也不得不佩服他总能找到很多好玩地方,有趣点子。
开春后,可玩东西就更多。
有时候辜江宁会神秘兮兮地带他们把三路车坐到头,再七弯八绕地带他们闯进片辽阔油菜花田,教他们两个怎用空药瓶逮蜜蜂;或者教他们把竹竿劈开,中间支个树枝,粘上蜘蛛网,做成简易网兜,举着它在绿油油稻田里黏蜻蜓,黏个准;有时候,辜江宁会带他们到近郊农村摘桑葚吃,两个少年赛着往树顶上爬,宁以沫就只管用肉呼呼小手举着衣服,等他们往下面丢桑葚。
桑葚甜归甜,可是吃多,舌头嘴唇就会被染成乌紫色,那时候,三人就会望着彼此样子笑得各具形态。宁以沫是不记得自己笑起来傻样,用辜江宁话说,就是笑得直抽气,让人以为她会笑背过去。
直到多年后,宁以沫都会记得当时切,绿色田野里,少年飞扬白衣;桑树枝干上,并排晃着小腿;低气压午后,布满红蜻蜓原野……那样年华,如旭日始旦,如百卉萌动,是他们人生中最美好时光。
除开这种三人集体活动,辜徐行和辜江宁偶尔也会单独带宁以沫玩,但这两人路数也太不样。
辜江宁走是旁门左道,怎坏怎带,不是带宁以沫去游戏厅打电游,就是带她围观自己和社会小青年溜冰。宁以沫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冒,人就算去,也只是坐在角落发呆。辜江宁也不小气,慷慨地给她买瓶橘子水或者包干脆面,让她在角落里也好有个寄托。有时,些不良青年会指着宁以沫嘲笑辜江宁:“又把你小拖油瓶带来?孩子妈呢?”辜江宁听,也不生气,咧着含着棒棒糖嘴,坏坏笑:“去问你妹啊。”
辜徐行则选择走人间正道,怎健康向上怎带她。起初,他教宁以沫唱歌,宁以沫学好几首歌,诸如《小小少年》《茉莉花》《兰花草》,都是他教。教她唱歌时,辜徐行会格外耐心地坐在旁用钢琴伴奏。奈何宁以沫乐感实在太差,练到最后,辜徐行都是副抚额摇头、生不如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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