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浮出水面那刻,道刺眼白光吞没整个世界。
她大叫声,从梦中醒来。
“做噩梦?”身侧,捧着剧本在看美莎淡淡地问句。
宁以沫大口地喘息几下,面色惨白地坐直身体,点点头。
“那家店派人把你婚纱送来。叫不醒你,帮你签。”美莎指指左侧墙壁,“去试试吧。”
尴尬:“那时候,妈老骂,也觉得自己是有病。自问为什就是不喜欢男孩呢?会不会因为周边男孩都太脏,太不优秀呢?所以决定找个最优秀男孩试试,后来就找上小辜。小辜很优秀,对也很好,可就是没办法对他有爱情感觉。知道完,性向是改不。”
陶陶将身体重重地往沙发上靠,望着天花板,呓语般说:“说起来,小辜真是命里贵人。他知道是拉拉后,并没有歧视,直帮保守秘密,关键时刻还出来帮挡桃花……记得那个王兴华不?他当年差点没把缠死,都带兵来学校拦,要不是小辜玫瑰花冰激凌,怕是躲不过那劫……”
像有什猝然在宁以沫心里重重地砺下,她神情僵滞地“嗯”声。
陶陶絮絮地说道:“有年和家里人闹翻,被扫地出门,要不是他收留、开导,差点就去跟个女孩同居,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吸d……你说悬不悬?”
恍然间,宁以沫耳边又响起那年凌晨短信铃声,那刺耳,拖着长久不散啸鸣。
她语气很冷淡,整个人也透着奇怪安静。
宁以沫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件银色缎面束身婚纱静静挂在墙上,长长拖尾扫在地上,就像个被钉在墙上女人。
宁以沫脚步虚浮地取下婚纱,抱着它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瞬间,她抬手飞快拭去眼角那点点濡湿冰冷。
她费很大周折将婚纱穿上,知名设计师悉心裁剪将她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她望着镜子里自己,喃喃地自语:“实在是错得太多。”
陶陶后来说些什,美莎又说什,宁以沫个字都听不清楚,耳边反复回响只有三个字:错、错、错……
就像有千百个人忽然从她荒芜内心世界里冒出来,他们有站在街角,有站在路灯下,有站在花圃边,有站在窗户边,全都用嘲讽眼神冷睨她,此起彼伏地对她念着:错、错、错……
那些声音越来越响,在她周身织成张大网,将她紧紧地束着,她被那声音吵得头痛欲裂,她想大声喝断那些声音,可是任凭她怎张口,都发不出丝声响。
她觉得自己像沉在片深海里,不停地沉啊沉,她张着嘴呐喊,却像游鱼那样吐出可笑泡泡。
在这森冷水域里,她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要因此窒息。她绝望极,又不甘极,拼命地挥动四肢挣扎,想要往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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