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喃坦然地笑,“二胎家庭都大差不差吧。”
徐小岩出生时候,许喃已经六岁,不管是玩具,还是零食,总是会被要求让着弟弟,时间久,许喃就不再说自己想要什。
许喃度是讨厌徐小岩,讨厌他是弟弟,讨厌他受宠而不自知,讨厌他总是跟在自己后面,没完没地叫哥哥。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大概他现在指不定多烦徐小岩。
“你打小就不如小岩讨人喜欢,会撒娇,”许老太太回忆着往事,言语间很有些怀念,“其实是想过接小岩回家,但怕你妈在天上会怪偏心。”
许喃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直到人离开甚至没说过句你好。
许老太太领着他往外走,走到寺庙颗老树下。
“坐吧,”老树上挂着人们来祈福时留下红丝绦,下有石桌石椅,“好些年没见,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
许喃点点头坐下,许家两兄弟里,他五官相对柔和,加上和妈妈样单眼皮,和她就有七分相像,徐小岩则是更像爸爸。
“你妈妈去世前也是这长头发,怎想到留长头发?”许是久未见故人,许老太太句句不离故人,“刚才还以为是看到她。”
牢锁在许喃身上,嘴里喃喃着什。
许喃没什表情看着,有些说不出闷,他看得出来,她口头念着阿弥陀福,只在最后加句云云。
云云是她女儿名字,也是许喃妈妈。
两人之间距离点点缩短,直到她站到许喃面前。
“云云……”她伸出手,许喃下意识后退步。
这是许喃第次和许老太太聊到当年事,意外发生后,许老太太哭得没日没夜,无暇其他,从父母火化到下葬,乃至银行收回房,车,债主上门,都是许喃去处理。
那个时候他只有十五岁,个半大孩子。
如今想来,那些画面都还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其实就是没本事,”许老太太话音转,长叹口气,“这
许喃笑笑,却又不知道说什,他想说大概都留在十年前。
见他不接话,许老太太也不觉尴尬,自顾自说道:“你是不是怨?”
“也许吧。”许喃笑笑,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怨不怨,看到老人时候没有怨气,没有怨恨,但要说不怨,偏偏他十年来不曾来看过她。
许老太太手上盘着佛珠,即便是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没停过。
“你和小时候性子变很多,”许老太太眯起眼,阳光照入她瞳孔,颜色很浅,就像是她在这世间痕迹样,面容上褶皱和身后老树相得益彰,“那个时候你性子别扭得很,明明想要总是不肯提,要人去猜,主动去给。”
这个动作像是惊醒浑浑噩噩老人,她恍惚着回过神来。
“你是……”大堂里光线不太好,加上背着光,叫人看得有些费劲儿,许老太太看许久才不确定道:“小喃?”
面对这久违称呼,许喃只是微微偏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出来说吧,”短暂沉默后,许老太太对身边等候佛友点点头,“家里人来,今天就不和你们抄经。”
那位佛友年纪也挺大,六七十岁,但精神头看上去很好,闻言有些好奇地看眼许喃,没说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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