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学生站起身,眉眼张扬自信,身明艳裙装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偌大礼堂里,坐着几百名学生,大多是专业向往,也有不少
用很多年没舍得丢枕巾,穿旧也还在衣柜里衣服,摔坏还在当花瓶玻璃杯,还有……
许喃压着唇角,说不清自己是什样心情,有些茫然,有些无措,还有巨大恐慌,好像自己真什都留不住,留不住父母,留不住徐小岩,留不住那些匆匆经过他脚步。
没有人会为他停留驻步,也没有人喜欢他。
空气越发稀薄,世界在眼前变得混沌,窒息感觉如水掩住他口鼻,许喃惊慌失措却又无处可逃。
直到脑海中蓦地窜过句话。
徐小岩着急唤道:“哥!”
走在前面人没有听见,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拽住他衣角:“哥,只是希望你能多些朋友,亲人,多些牵挂。”
许喃垂眸笑笑,拉开他手:“嗯,知道。”
寺庙离市区有些距离,坐公交车也得要个多小时,这里是终点站,车上只有零星几个来上香赶着回家人。
许喃寻个最后靠窗位置坐下。
辈子,年轻时候靠着遇昌,年纪大,女儿养着,偏偏叫遇上中年丧夫,老年失独事情。”
别说是养两个孩子,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所以你也别怨,”许老太太低垂眼眸,连念几声阿尼陀佛才继续道,“享半辈子福,也遭辈子罪,太老,老得吃饭都费劲儿,没本事养活你们两个孩子。”
她低着头,布帽下露出花白头发,手上佛珠盘得飞快,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许喃。
“要怨,你就怨命运作人,怨你上辈子积德不够,所以这辈子才讨不得点好,零星点疼爱也没得个长久时。”
[不会离开]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许喃咬着唇,打开置顶好友,明知道不可能,但许喃还是想要用力地抓住这根途经此间浮萍。
[喃:用户哥,你不会离开,对吗]
德国,汉诺威音乐与戏剧学院。
“ProfessorYu,可以咨询个私人问题吗?”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余晖洋洋洒洒地铺满狭小车厢,落在身上,还有夏天焦灼在其中。
久坐无聊,许喃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能干嘛,这刻心里空落落,就好比当年他亲眼看着父母火化,进去这大两个人,再出来,就只剩下把灰,两只手都占不齐全。
许老太太话直盘桓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半生孤苦无依,零星点宠爱也不长久。
手指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许喃死死抿着唇,不肯相信地在记忆中寻找着被他留下东西。
“哥,你怎就出来,看到外婆吗?”徐小岩路上堵车,晚半个小时才赶到,结果才上山就遇上要下山许喃。
许喃点点头,没什情绪道:“看过,店里还有事,先走。”
“哎哎,”徐小岩不知道发生什,但直觉不像是场愉快碰面,“是不是外婆说什?”
“没事,”许喃笑笑,拍拍他肩,“你进去吧,微信再联系。”
徐小岩还想说点什,但许喃已经转身走下台阶,三两步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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