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睫毛都夹着不少雪白色。
少年这双黑亮清透
眼眸
“别哭
。”
白高兴这才注意到，他泪水好像从
开始就没有停过。
他怔愣地望着面前男人，看着他平静目光与温和神色，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黎谱抿紧唇。
他其实很不擅长安慰人。
他期待地望向门口，等着下秒黎谱会听见他声音走回来。
但是没有。
白高兴静静地等会儿，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也对……这种事任谁也不可能这
快接受吧，他完全可以理解。
那就自力更生！
“黎……咳……”声音还是含混，但已经比最开始好不少。
“黎，pu……”
发声过程比想象中还要艰难，白高兴很不明白，自己在做鹦鹉时候说话明明那流畅，变成人后，却像换个舌头。
他微微喘着气，调整自己发声处，“黎，谱。黎，谱。”
他喊不出来。
？？？？？？？？！白高兴猜测过无数黎谱看到他之后反应，惊喜，惊恐，惊慌失措，唯独没想到对方打个电话就走。
不是，你这，人呢？？？
白高兴眼睁睁地看着黎谱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紧接着，他打个冷颤。
十月气温已经很凉，皮肤贴在冰冷瓷砖上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浴室窗户还开着点缝，凉风钻进来，针扎似冷。
或许他应该首先查明到底是什情况，但那时，他只想到去卧室拿件衣服。
……尤其在听见那句主人之后，即使再难相信，他也确认少年身份。
大白。
也只能是大白。
黎谱垂下视线，少年发色与大白毛色模样，几乎都是纯粹无暇白色，但有缕灰色从头顶垂下，仿佛挑染；头蓬松短发让他整个人显得很乖，而脑后明显更长些，有些像垂下羽冠。
白高兴把注意力转回自身，努力挪动双腿和手臂，目标是能扶着墙壁站起来。虽然不知道要花多久……不过情况比之前好多，最起码，他感觉到腿和脚存在。
白高兴点点在地上挪动，认真又执着地操控着身体，离墙壁总算近些。但是刚才突然变人撞到架子，现在动，身上就传来阵阵闷痛。
叹口气。
突然，脑袋上盖下来片阴影。
无比柔软触感让白高兴愣，紧接着，柔软布料将他裹起来，只温热手掌贴住他侧脸，指腹从他眼下轻轻抹过。
白高兴垂下视线，时间明明才过去几十秒，他手指却已经开始冷得泛红，隐隐有蔓延趋势。
他深吸口气，换更容易发声称呼。
“……主、人！”
门外，黎谱身形顿，然后又继续迈开脚步。
白高兴在说完这两个字后就羞耻得脸颊通红，手掌不自觉地收紧。人和鸟总归有不样地方，比如当鸟时候毛厚得要命，说话从来不会脸红。
白高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没穿件衣服。
原来……羽毛也算本体？
白高兴试图抱住自己取暖，可他现在连随意抬起手臂都做不到，动作僵硬又迟钝。所以他只能争取别人帮助，而这个屋子里，只有黎谱个人。
“黎……”
他张张口，艰难地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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