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静悄悄,只有微风穿林打叶,送着丝若有若无诵经声和锣鼓丝竹声遥遥传来,传度法会已经开始。下山路上人渐渐少,大约都已经在山顶看法会。重六避开大路,从条比较僻静捷径下山,路踢着路边石子吹着口哨,渐渐也忘记身上带个什古怪东西。
忽然间,他脚步顿住。
前方有人影穿梭在林木间,藕色衣衫,看着十分眼熟。
那不是徐寒柯吗?
重六心中暗骂,不是都告诉他们今天不要出门,这人怎还是跑出来?而且他那个副官柳盛呢?为什只有他人?
“用手拿时候,定要捏着红丝线缠住部分,或者用布包起来,不要让皮肤接触到它。”她说着,又将手帕包起来,递给重六,“告诉你们掌柜,今晚子时会带着师父准时到那里。”
师父?
怎还有她师父事儿?
重六看着那手绢包,根本不敢动手去接。他小心翼翼地问句,“那玩意儿……是活还是死?”
见他胆怯,太曦轻笑几声,眉目间也柔和些,“怎,你们掌柜没有告诉你要拿回去是什吗?”
赶紧双手将信奉上,“这是们掌柜让交给仙姑。”
女冠接过那封信,眉间凝重之色愈甚,仿佛半是希望看见这封信,半是极力想要隐藏不安和……恐惧。甚至在拆信时候,手也在不甚明显地颤抖着。
为什她看到掌柜信会害怕?
见女冠久久不作声,重六只好问道,“掌柜说,您有东西要让带回去?”
“啊,是……”她仿佛突然从那种被恐慌摄住出神状态中清醒过来,从袖中拿出样用手绢包起来东西。
重六皱眉,往前走两步,仔细看去。徐寒柯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他身体微微向后仰,右手却直直地伸在前面,姿势有点僵硬。
就仿佛……在被人拉着走似。
可是分明没有人拉着他那只张开手啊?
“……没有……”
“是死还是活,有时候不是非黑即白那简单问题。”仙姑高深莫测地说道,“只要你不要直接接触它,是不会有事。放心。”
重六只好伸手接过那古怪蚕蛹。隔着层布料,他还是能感觉到种微妙、令人不适温度,恍惚似乎还有点蠕动错觉。
现在重六彻底相信掌柜跟这位仙姑肯定不是偷情关系……绝对不会有人送这恶心定情信物。
重六辞别太曦,双手捧着那鬼东西开始往下山路上走。那小心翼翼感觉,就仿佛他捧着是什易燃易爆危险物品。
原本重六以为会是什簪子啊、玉佩啊、刺绣啊这类常见定情信物,却万万没想到她将帕子打开后,看到是块用红丝线缠绕起来黑乎乎东西,大约有鸡蛋那大,油亮亮,仿佛还有圈圈起伏环状纹理。
重六再仔细看,鸡皮疙瘩立刻起身。
那黑乎乎东西,竟是枚硕大无比蚕蛹!
重六不是没有见过蚕蛹,但是这大……简直是怪物。且那肉质油亮外壳上随着观察角度改变,隐约流转着种古怪而混沌色彩,有些像是紫色,又有点像是绿色,仿佛是活般。
这大蚕虫要是变成蛾子……那得多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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