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和徐寒柯道走到客栈大门前时,却猛然顿住脚。
只见掌柜揣着手站在客站门口,席松散绿松石色鹤氅被晚风吹着徐徐飘摆。
掌柜好像是在等他。
重六咽口唾沫。掌柜看他眼神跟平日里似乎有些……不样?
平时掌柜看他就像看大街上每个人,和看路边棵树,盆里朵花样眼神,就是那种看却仿佛没看见眼神。但是现在,祝掌柜真真切切地盯着他。
徐寒柯说完,半天没听见重六回话。他转头,却见跑堂用种担忧神情望着他。
“宪司老爷……”重六心事重重,“您跟说这多……不会事后灭口吧……”
徐寒柯大笑起来,声音里竟有几分不符合他荏弱外表朗然,“小哥,是当官,不是当土匪,哪能说灭口就灭口啊。是看你这个人很有意思,而且又救命,所以才跟你闲聊。这些事你要是去京城和忠王府附近打听,总能问到。那多人看见过忠王身上异象,就算上面明令禁止不让说,但官兵还能堵住所有百姓嘴吗?”
重六却不相信徐寒柯主动跟他交代这多没有其他深意。
徐寒柯也不管他信不信,兀自叹息道,“刚才又经历那番怪事,要不是有小哥你拦着,现在已经葬身崖底。看来这鬼神之说,不想信也得信。”
跑堂这种职业最大特点就是被人视而不见。他们悄无声息地听着客人们谈话,悄悄打探着面之缘陌生人留下人生片段,将十里八乡切秘密掌握在胸中,但他们自己却并不会被任何人记得或看见。这种隐于世间感觉另重六觉得安全,却也分外孤独。
可是现在,祝掌柜看见他。这个他直想要探听虚实却总是无所知人看见他。
重六感觉口气被提到喉咙眼,浑身发毛。
徐寒柯跟祝掌柜点下头便率先进去
“那您来天梁城查忠王案是为什啊?们这儿有嫌疑人吗?”
“也不算。近几年除忠王案子,京畿路、昭宁路和午昌路频频发生疑难杂案,都是如忠王案般古怪。也是费番功夫才将这些案子联系到起。其实这些案子中死者伤者或失踪者之间没有什联系,他们身边嫌疑人也都排查过,查不出什。如果不是偶然问下个死者死前三年内出行状况,也不会发现这丝丝线索。”徐寒柯啪地合上扇子,压低声音告诉重六,“这些案子里,要是出事人,要是嫌疑人,都来过天梁城。或许不是死前近期,但在事发定然都来过次,只是时间有长有短,且并不定都是近期。”
重六皱皱眉头,“但是很多人都来过天梁城啊。们这儿离紫鹿山这近,不少人人要是来游玩要是来拜山朝圣,也不奇怪啊。”
“所以说,也说不上是什很重大线索。只不过,有种直觉,来这儿或许能发现点什。查案这种事,是九成辛苦加上那分直觉。要是没有直觉,再怎查都是瞎查。现在除这里也没有其他头绪,上面催得又紧,这也是借故出来散散心缓解下压力。”
下山后徐寒柯主动掏钱雇辆马车载着他们两人回城。到客栈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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