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有点犹豫，但还是听话地离开
。见没有外人，喜珠才对掌柜和重六说，“现在府里人不多，但下人毕竟还是有
，二位在’看病’时候……可否尽量压低声音？免得……被人听去。”
掌柜道，“这点
自然知道。“
“嗯……还有
件事……”喜珠犹豫不决，但又不得不说，“家大奶奶……最近由于病情，心绪不稳
重六后悔自己多嘴，于是摸着脖子说，”主要是您个大夫，要是看着比病人还病话，多尴尬啊……”
掌柜被逗乐。重六这张嘴平时待客又甜又热忱，可要是欠起来，那也是真欠。
掌柜仔细打量他番，忽然伸手去拉起重六右手。
重六抖下，但是没有抽回手。
掌柜这是……
出门前,掌柜再次把重六叫到自己屋里，把他顿收拾打扮。重六再往镜子里看，便已经是个身穿素棉交领长衫,头上包着黛色逍遥巾，背着只药箱文质彬彬医馆学徒。
而掌柜今日也改往日着装艳雅风格,穿上色素淡白衫,外面罩件苍纱褙子，头戴顶皂青儒巾,俨然名风度翩翩年轻大夫模样。
“东家,人家要是问起来咱们是哪家医馆，咱们怎
说啊？”重六紧张地问。
掌柜对着镜子细致地整理着自己儒巾,不甚专心地回答道，“就说是三霜医馆。”
“啊？三霜医馆名气可不小啊……要是有那嘴碎下人报告给沈家偏房或者沈老爷，他们派人去问穿帮怎办？”
然而祝掌柜只是仔细审视着他指甲，看那原本鼓起肉芽已经几乎看不见，才满意地嗯声，“荷包味道还有吧？”
“有，有，直戴着。”仿佛要证明自己话样，重六从怀里掏出香囊给掌柜看。
掌柜颇为满意，点点头，松开重六手，“很好，估摸着再过半个月就要换里面香料。要是忘，你得提醒。行，走吧，不然要迟。“重六跟在掌柜身后，那刚刚被掌柜拉过手却在慢慢开合着。指尖仿佛还停留着那短暂触感。
小舜帮他们赶着车到城南沈家大宅附近，两人便来到沈府偏门。开门小厮好像已经知道会有大夫来，并没多加盘问，让他们在下人房中等候片刻，不多时喜珠便匆匆赶来。
“祝……大夫，让您久等。”喜珠带着歉意说道，回头看眼那小厮，低声说，“文康，这儿已经没事，带着祝大夫进去便好。”
掌柜低低地笑着,笑声在他胸腔里震动出绵长回响。他微微转过头觑着重六，”你想得倒是挺周全。放心吧，已经和开三霜医馆吴大夫说，他和有过生意往来，也算是旧识，会帮们圆这个谎。“掌柜人脉真是广啊……重六暗暗赞叹。
但是今天掌柜气色显然不如以前那好,就像是……有些病容。
重六心里七上八下,略略担忧。
他看到掌柜用力捏捏自己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气色，又有点心疼。”东家……你真没事吗？“掌柜收拾停当,转过身来走到重六面前，稍稍欠着身盯着重六，看得重六不自在地转开视线。
“六儿,你已经问第三遍。没想到你这关心啊。”掌柜似笑非笑，带着丝丝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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