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叹
口气，似乎也能体谅，“那那些蘑菇你怎
处理？”
“
把能看见
全都给烧。这回它们倒是没有消失，也没再出现。”丁不穷顿顿，有些不安地说，“可是前些日子，在别和
样买田人地里看到类似蘑菇。告诉他们这蘑菇有毒，得烧掉，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
“那这些，你都和掌柜说吗？”
“说……”
“说就行，不要担心。”重六想想，看掌柜还没来，便又轻轻说
丁不穷惶惶然道，“是啊，开始也不信。但是那些牛就被拴在院子里，它们嘴上、身上……全是血。而且那两头牛还在反刍，还在不停嚼着，能听到类似啃脆骨声音。
仵作们进屋把尸体抬出来时候，那白布单子都被血给浸透。虽然盖着布看不见，但是那形状……已经不是人形状……”
丁不穷诉说很吃力，总是要停顿会儿，思考要用什样描述才能传达自己见过那些恐怖血腥又荒谬景象。
重六问，“那两只牛呢”“拉到衙门里宰。负责宰牛刘屠夫剖开牛肚子以后好像差点吐，在家病小半个月。说是看到那两只牛胃被撑得比原来大三四倍，甚至都快爆开。里面塞得满满都是肉、头发和碎骨头……”
不用丁不穷明说，重六也能猜到那些肉是谁……
当时吓跳，就把它掉在地上。当时还有血样粘液从拔下来蘑菇土地里渗出来……”
重六眨巴着眼睛，“那后来呢？你把蘑菇都拔掉？”
“没敢……怕它们有毒，向着回去拿锄头把它们都刨出来。可是回去拿锄头再出来以后，就怎也找不到……就好像它们知道想干什，全都跑样。”
重六赶紧追问，“它们是活？”
“也没有真’跑’，因为第二天去田里看，它们又出现。而且……这次蘑菇顶上那些长得很像露水半透明突起……现在都变得很像……很像那种……苍蝇眼睛。就是大水滴上有密密麻麻小水滴，小水滴上又有小水滴……”
这还真是……够吓人。
重六低头看着罐子里土，“所以你觉得那两只牛突然狂性大发，跟那些蘑菇有关？”
“不然还能是什？”
“你有报告给官府吗？”
丁不穷陷入沉默，心虚和愧疚浮现在他脸上，扭曲那醇厚面容，“如果报告……他们会把地收走。为买这块地，已经把所有积蓄都花出去，要是没……们家老小就只能上街要饭。”
听着丁不穷描述，想象着那蘑菇上层套着层复眼般突起，层又层无穷无尽眼睛……
重六抓抓手背，觉得有点膈应。
然而丁不穷还没有说完，“那天早上，去看时候，发现邻居胡家两头牛不知怎从牛棚里出来，在地里啃着什。发现它们在吃那些蘑菇。
担心蘑菇有毒，万那些牛死在地里，跟胡大贵也说不清楚。把牛牵回胡家以后也没再想这件事。可是第二天，就看到好多人聚在胡家院子里，过去问，他们说胡家出事……那两头牛把老胡家四口都给吃。”
重六惊叹道，“牛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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