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刚刚把纸团收到怀里,便见松明子打着哈
“有鬼?什意思啊?”
“其实也不太懂……她说字是活,也不让看。”喜珠说着,脸忧愁,“她有时候写就是整晚,觉也不睡,在想,会不会是之前受到打击太大……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看看啊?”
重六听着,渐渐意识到是秽气开始影响到严绿织写出字,“这是什时候开始?”
“就是这两天。但是你病,祝先生直在照顾你,她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东家……直在照顾他?
重六注意到她端着铜盆内装不是水,而是几张纸。纸上隐约有墨迹透出,却被团起来。
喜珠另只手上还拿着跟火折子。
“你这是要烧东西吗?”重六指指她盆里纸团。
喜珠忙用袖子把盆盖住,低声说,“是啊,们夫人让烧。”
“纸钱?你们夫人家里出事?”重六关切地问。
重六仍旧是大清早起来做完开店活儿。忙完大堂,便拎起扫帚在院子里扫扫槐树落叶。
他时而抬起头来看看那棵岿然不动树,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觉。
他在那秘密房间里看到、以及在梦境中看到,都与这颗槐树表象相距甚远。
重六不禁开始怀疑,他每日看到切日常事务,每天经过数次都没有注意过屋舍房瓦、草木花果、甚至是擦身而过行人或常打照面熟人,真都是他们表象所展示出模样吗?
是否有个隐藏、无比深广莫测秽世界,正在悄无声息地展开黑暗手臂。
重六知道自己重点不对,可是他还是不自觉地只听到那句话……
但现在喜珠还在两眼汪汪等着他出主意呢,重六想想,悄悄对喜珠说,“那些字,给张。”
“啊?可是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烧掉!”
“想拿给东家看看,万有什问题也早点处理。秽这种东西,还是得小心着点儿。”
喜珠最开始还不大愿意,但毕竟担心严绿织状况,还是给重六张团起来纸。
“没有没有……这些……是夫人这两天晚上练字……”
重六这才想起,严绿织确实写手极好书法,之前也听掌柜提过,说是她不止精通种字体,什草书、小楷、骆体、钱体……各种字体都写得很不错,自己创造风格更是风靡时。当年还没出阁时候,就有人高价求她墨宝,但都被她父亲回绝,怕传出去不好听。
掌柜曾说,这可以是她谋生条路。
“为什要烧啊?”重六纳闷地问,“不喜欢扔不就行?”
“这些……和夫人以前字不样……”喜珠欲言又止,看四周无人便凑近低声说,“夫人不让看这些字,说它们’有鬼’。”
正微微出神,忽然被道开门声拉回现实。他转头,便看到东楼第层间房门开,却是喜珠端着只脸盆出来。
“呦?喜珠姑娘,怎这早起啊?”重六对她招招手。
喜珠看到他,愣下,“咦你病好?”
想来应该是掌柜对其他人说辞,重六于是笑嘻嘻应到,“好好,不是啥大病。”
喜珠也笑起来,渐渐走近,“最近不太平事太多,你可得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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