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低头看自己身上荷茎绿交领长衫,莫名道,“就偶尔穿次,没必要浪费钱啊。”
“你每次都穿样衣服去见同门,他们很快就能猜出你在哪做工,回头还以为苛待你。”掌柜絮絮说着,进屋去捯饬会儿,拿件杏黄色圆领衫递给重六,“快换上。”
重六哭笑不得地去掌柜屋里换衣服,心想掌柜怎老这热衷打扮他啊……
掌柜打开近路门,带着重六起走上那条布满密集黑色坑洞奇异之路。两侧景色扭曲断裂如以往,但是这次,重六注意到许多黄色黏稠物体蠕动在那些裂痕夹缝间,简直像是把切都填充满样。
重六愕然地看着,心想原来那些黄
“他们说有时候会说人名,然后过几天那些人就会……死去。”朱乙说着,表情有些黯然。但他又悚然惊,问重六,“是不是又说谁名字?”
重六垂下眼睛思索番,“你会想知道你都说谁吗?”
朱乙愣,随即用力摇头,“不想……知道也帮不他们,还不如不知道。”
“哪怕是你认识人?”
“……对。”朱乙下定决心般说,“哪怕是认识人……不想要这样能力……”
多严重?不仅十分浓稠,且还要日日喝,时时喝。
重六苦着脸接过茶汤,捏着鼻子饮而尽,整张脸都皱起来。
“小朱啊你怎就不用喝这玩意儿。”
朱乙愣,这还是重六第次和他提到他身上秽气。
朱乙笑着,指指自己床铺上枕头道,“也有,掌柜给这个枕头,让每天睡着。说是可以少做噩梦。六哥你应该也停过说梦话什吧,以前可是比现在严重多。“重六愕然,“比现在还严重?”
重六伸手拍拍他肩膀,温和地道,“理解……但是这两天,朱乙,你步都不要离开客栈,而且不要自己个人待着,尽量多和廖师傅他们在起,知道吗?”
朱乙停,笑起来,“六哥,你怎说和东家样话?”
也是……东家肯定早都提醒……
入夜后,重六在朱乙入睡后,换衣服,拿上面具,溜去掌柜院子。
掌柜看到他身上衣服,啧声,“怎还是送你那件?不是给你涨工钱吗,也没做两件新?”
“是啊,有好几年,睡觉就像变个人,把家里人都吓得够呛,最后把打发出来。换好几家客栈都留不住,因为人家都说梦游特别吓人。直到这儿遇上掌柜,才总算落脚。”朱乙拉张凳子坐下来,给自己倒杯水,“反正要不是掌柜,现在指不定就去要饭……”
被自己亲爹娘从家里赶出来……这种滋味,重六是难以想象。
“你这秽气,是什时候染上?”重六问。
“大概从十五岁就开始梦游和说梦话……原本是汴河下游朱家村人,有次跟着爹去山里采菌子挖野菜,中间鬼打墙。不记得自己是怎回去,好像说是家人都以为死在山里,结果自己走回去,却好像中邪样。他们找来名仙姑来给跳大神除秽,后来虽然清醒过来,但却有晚上折腾毛病。”
“有人告诉过你晚上你都说些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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