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米晞晖始终记得。刑龙若跟别人说，那能怎
办呢。
们是兄弟。
兄弟俩这聊到凌晨。刑龙若耳朵尖
点，听见宝宝在隔壁屋翻来覆去，好像还在哭。两人连忙爬起来，跑过去开灯看，宝宝闭着眼睛，小脸通红——发高烧
。宝宝发高烧就做噩梦，这毛病跟米晞晖小时候模样。
被子里。小傻瓜。爸爸怎会不喜欢你呢……
还好米晞晖卧室
床是双人床。两个大男人躺不至于挤。兄弟俩躺在床上，仰面朝天，有搭没搭地闲扯。聊小时候。很多事情刑龙若以为米晞晖早忘，没想到他还记得。有年夏天西瓜被冰雹砸，变得特别贵。那时候老刑家穷，终于在最热天买个大西瓜回家。刑老太太把西瓜切成两半，半留给老刑回来吃，半给他们哥儿俩。
刑龙若十三岁，米晞晖三岁。
刑龙若不舍得吃，拿小勺儿勺勺挖给米晞晖。米晞晖开始没发现，后来才看出哥哥口没吃。然后他拿着小铁勺，努力挖大块西瓜，颤悠悠地举起来，扑闪着大眼睛：哥哥，吃～
最后那半拉西瓜他们小哥儿俩互相喂着，吃掉。
还有次就是米晞晖七岁，刑龙若十七岁。米晞晖突然肚子痛得直哭。老刑夫妻都在厂里值夜班，刑龙若背着米晞晖路疯跑十多里到医院，看着值班大夫就是说不出话，口气差点没倒过来。
“多少年前事儿。”刑龙若笑。
米晞晖也看着天花板。小时候事情他记得不全。但有刑龙若他就记得清楚些。
“你那时候带着，职工大院儿里其他混小子都笑话你。你拉着出去散步，还有人冲你丢石头。”
刑龙若笑，在黑夜里略微呼气声：“谁知道笑什呢。那帮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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