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晞晖这时开门进来,刑龙若笑道:“终于打完,宝宝要去厕所,你等等,咱们起回去?”
米晞晖把家里钥匙拆下来,递给刑龙若:“……公司里正好有事,你先带宝宝回去,进门定要洗手换衣服,给宝宝换睡衣再上床。开电褥子个小时就关,否则宝宝嗓子干。”
刑龙若接过钥匙,放在贴胸口袋里:“知道,你什时候这罗嗦。”
宝宝尿急,在刑龙若怀里蠕动。刑龙若连忙道:“小家伙憋着呢,先走,你也早点回家。”
刑龙若抱着宝宝往厕所走。背对着米晞晖。宝宝从爸爸肩上抬起小脑袋,冲米晞晖摇摇手:“叔叔再见~”
刑龙若知道他是听到手机响就以为刑龙若有事要走。刑龙若缓声道:“不,今天天塌下来爸爸都不走。”
宝宝嗯~声。
房间里很静。走廊里有人路过,在墙壁上弹起回音。宝宝小小胸口上下起伏着,带着轻微呼吸声。刑龙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第次如此专注地看着自己儿子,什也不做,只是看着躺在床上小小孩子。
这样安静,而且幸福。
他在想,宝宝,你原谅爸爸吗?老幺,你原谅哥哥吗?老爸老妈,你们原谅儿子吗?
刑龙若良心发现,今天无论如何要陪宝宝整天。宝宝小胳膊吊水吊得发凉,刑龙若就用大手来回轻轻搓揉。宝宝晕乎乎地小声道:“爸爸手好热哦~”
刑龙若轻轻地摸摸他小脸儿。退烧药终于管用,那层红下去,额头也不烫。
“宝宝,爸爸不会不喜欢你。”他喃喃自语:“宝宝,你是爸爸性命,知道吗。爸爸没什都不能没你……”宝宝小嘴蠕动下,刑龙若轻声道:“宝宝,你原谅爸爸吗?”
宝宝软软地说:“爸爸听不懂……”
刑龙若笑起来。
米晞晖抬起手,摇摇,笑道:“宝宝再见。”
刑龙若抱着宝宝,越走越远。
走廊那头,片绿色翻腾着。医院角种满树,到秋天绿色还未褪尽。风吹,哗哗作响。从二楼望下去,片起起伏伏树冠。
无事可做。已经请好假,公司根本不用去。
米晞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医院慢
细想起来,竟然对不起这多人。刑龙若,你真是够失败……
米晞晖靠在走廊墙上,低着头。医院走廊透光性似乎都不强。尽头处是扇窗子,秋日阳光纯净透彻,就是照不进来。白天医院不开灯,条走廊都是阴着。米晞晖靠着墙,听里面父子轻柔对话,动不动。挡着仅有那几缕光,成为个黑色沉默剪影。
宝宝打完吊针,撅着嘴道:“爸爸想尿尿~”
刑龙若四下把宝宝包好,抱起:“好,爸爸带你去尿尿。”
宝宝伏在刑龙若肩上,表情还是怏怏。
米晞晖就站在门外。
他看着房间里面。门诊病房都是四个床间,宝宝这间有三张床是空。宝宝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地睡着。刑龙若坐在他身边,下下亲吻他小胳膊。也许是心理作用,宝宝圆圆鼓鼓小腮帮消下去不少。
走廊里有人走过,手机响起。宝宝突然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道:“爸爸?”
刑龙若伏在他身边:“嗯?”
宝宝道:“爸爸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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