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想吃点什。”米晞晖又问道。
麦医生愣:“没什…
“啊……啊。”麦医生应道。
气氛归于静默。但有食物,总算并不空虚。米晞晖不爱说话到登峰造极地步,有时天也未见得他能说上三句话。
吃完饭,米晞晖站起,把碗收拾进厨房,出来套上大衣,换上鞋子,站在玄关看麦医生:“收拾下,送你去上班。”
麦医生换上大衣,看着米晞晖拿起玄关鞋柜上钥匙串,打开大门道:“下去发动车。你不必着急。”
……看上去,他才像这个家男主人。麦医生拍拍自己额头,不要胡思乱想。
米晞晖搬家期间麦医生直没好气。家是他领地,现在平白闯入个陌生人。
第次见他,是他抱着孩子在门诊外面等。他是个好父亲,坚定而且值得信赖。接着知道那只是他侄子。他看那小混球儿眼神,完完全全疼爱。
他对有父性男人有好感。这也算偏见种。
再者,也考虑到经济问题。当初买车也是时发烧,清醒难免后悔不迭,如果驾照直拿不下来,车就直这闲着。三十万白扔。麦医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教官曾经告诉他,有人天生就和机械协作性差,或者手脚协作性差。并非人人都适合开车。就这稀里糊涂放个人住进来,房租还不高……麦医生觉得自己抽疯,可挡不住那男势如破竹气势。麦医生卧室在二楼,米晞晖搬进楼梯附近楼。小型复式楼,所谓二楼只有两个房间。
小区还没有开始供暖,早上起床是项挑战。麦医生咬着牙换好衣服,瑟缩着颤抖好会儿才把衣服裤子给暖和过来。周围空气结冰,铁样硬。麦医生好歹匀过气来,慢慢往楼下走。刚七点,医院八点半上班。做八点班车还早……嗯?楼下传来窸窸窣窣声音。麦医生顿悟,楼下多个人。他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
天太冷。车要提前分钟发动暖暖发动机。米晞晖坐在车里,等着麦医生下楼。麦医生换好皮鞋,锁上门,步步蹭下楼。白色别克停在楼下,因为里面司机,连带着整辆车气场都冷峻起来。车身被他擦过,白森森。天色还是凝重铅灰色,大早上光线晦暗,白色别克车像是镂空灰色背景,招摇地停在那里。
“锁门?”麦医生开车门坐进来,米晞晖问。
“锁。”麦医生坐在副驾驶上,整理下大衣领子。
“中午几点下班。”开出好远,米晞晖突然问。
“十点半。”麦医生道。
厨房里有蒸汽。毛玻璃上映出片移动着黑影。麦医生走进厨房,米晞晖回头看他眼,然后端出碗大米粥,碟酱菜,只水煮鸡蛋。
麦医生看他系着围裙样子,愣愣。米晞晖在他对面坐下,开始吃早餐。麦医生看着热气腾腾早餐不知所措。
“吃。”米晞晖言简意赅。
麦医生拿起筷子,搅动碗里粥。粥煲得很粘稠,香气四溢。米晞晖坐在对面,捧着碗,用筷子赶着粥。空气渐渐热起来,充斥着股食物香气。麦医生家厨房终于不再是摆设,有人用它做顿热气腾腾早餐。
“几乎没有东西。下午去超市买。”米晞晖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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