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们最后……都得找个女人不是吗。无论在哪里……两个男人,你看……不好混啊。”
麦医生说得断断续续,异常艰难。米晞晖手渐渐攥紧方向盘。
“……也不是傻子……但是你看你才二十六,三十都不到,时贪图新鲜……都快四十,时间上耽误不起……哪天你后悔那不是亏死……”
米晞晖手背上筋都绷起来。麦医生索性豁出去:“所以,不管怎样都没兴趣……不管同性异性,讲究是个你情愿是吧?你就算纠缠……”
米晞晖突然道:“知道。会尽快搬走。”
米晞晖瞥眼后视镜:“晚上吃什?”
“想喝你熬燕麦粥。”
“好。”
车轮碾过地上冰碴积雪,轻轻响着。
他们之间,也只有这个动静。
台历上日子被页页撕掉。
到圣诞节。米晞晖意识里是没有这种节日,麦医生也不过。下班看着商业街店铺都被打扮得很有气氛,夜色里闪着五彩霓虹,
“圣诞节。”麦医生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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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晞晖开着车。车前金色葫芦微微颤动。宝宝靠在麦医生身上打瞌睡,小贴夫网放在边。
麦医生给他吓跳。怕他会发怒,米晞晖真要怒起来他绝对应付不来。米晞晖没有再说话,前面车缓缓移动起来。他打开雨刮器和车前灯,忽然亮,反光刺得麦医生睁不开眼睛。缓缓开动,米晞晖看到前面路上只小小绒布娃娃。只有拳头那大麋鹿造型,掉在泥水里,被来往车辆碾压,肚子里面棉花被压出来,烂成团。
晚饭是凉拌海蜇,罗靖和送来箱海蜇,麦医生嫌麻烦直没有弄过。米晞晖拿出来泡天水,细细洗,拿水焯,切成丝和着白菜丝,粉丝,虾皮凉拌。特地熬燕麦粥,黄色颗粒嚼在口中,非常脆。
馒头刚蒸出来烫,米晞晖用
晚上又下雪。雪花愈发大,很柔软样子。可真要拿到手里,马上融化,还要冰得人吓跳。宝宝不知道什时候醒,扒着车窗往外看。麦医生觉得车子渐渐停下来。下雪路滑,路况不好,前面也许出交通事故,忽然地塞车。天已完全黑下来,米晞晖开灯,四面门上荧荧橘黄色小灯。车堵得越来越多,宝宝看得乏味,又倒回车座打瞌睡。麦医生脱下外套,包着宝宝怕他着凉。
车子引擎没有熄灭。因为开着暖气。微微嘶嘶声。麦医生忽然怕起来,现在等同于自己跟米晞晖独处着——在个幽暗密闭小环境里,跟头野兽关在起。车窗边角上渐渐积雪,白皑皑地堆着。
米晞晖直没吭声。麦医生能看到他修长手指握着方向盘。宝宝蠕动下,调整姿势。后面车辆不耐烦地按喇叭。此起彼伏。
“真倒霉……是吧。”麦医生干笑道,总得找点事情做。
米晞晖回头看他眼,麦医生愣在当处。他是个沉默男人,有人沉默是因为高傲,有人沉默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表达。他是不会表达那种人。
“房子找好没。”
“还没有。”
“快到月号。”
“嗯。”
又无话。宝宝喃喃道:“肚子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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