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医生拍拍他小小背:“好,回家。”
T市著名流莺街发生大规模械斗,刑警赶过去制止,警车只能停在街口,肮脏狭长街道里片混战。混子白粉妹流莺,五毒俱全条街。刑龙若胳膊被划刀,又深又长。同去警察怕伤到刑龙若肌腱,让人先把他送到医院急诊,余下扫尾工作他们来处理。将近凌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意思。刑龙若把头靠在车窗上打盹,左手捂着右臂,血还在往下淌。陪同小警察咋舌,这样子还能睡。开车警察拉开警灯,但没有开警报。红蓝交替警灯转,片片扫着,在夜色里突兀地辉煌。
到医院,小警察把刑龙若叫醒。刑龙若揉揉眼睛,捂着小臂跳下警车。凌晨空气都要凛冽点,特别在冬天。右前臂上条长长刀伤,像活样跳着,绷绷地疼。走进急诊大厅,刑龙若捂着胳膊站着,警服披在身上,帽子没摘,姿态硬挺端正。急诊室里灯白莹莹地亮着,惨淡薄弱。走出来个斯文医生,看见刑龙若,噗地笑出声:“你怎又来。”
刑龙若看着他想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不是抢救自己那个许医生。
许医生打量他下,啧啧啧地摇摇头:“打架技术不怎样。又挨枪又挨刀。”
这个记忆麦医生没有,宝宝也没有。
麦医生想大笑。
孙敏有点诧异地看他眼。沉默半晌,她淡淡道:“本来是找米晞晖。他既然不在,你又是他房东,能不能转告他找他有事。这是手机号。”
麦医生接过纸片,上面写着串零乱数字。麦医生收起纸片,道:“好,知道。”
孙敏看看宝宝,转身走。
刑龙若微微笑下:“全仰仗许医生医疗技术。”
许医生冲他招招手道:“过来吧,给你处理。”
刑龙若跟他来到诊疗,看他拿出医疗包撕开,铺在刑龙若胳膊上。再慢条斯理戴上手套:“这个地方属于神经密集处,麻药不能多打。你忍着点。”
刑龙若道:“您缝吧。”
缝合伤口全看医生手艺。有医生缝合后疤非常浅,有医生缝歪,疤痕粗粗条。许医生手拿针手拿镊子,全神贯注地缝着,雪白手指相当灵活。许医生真是相当白,称得上雪白。其实这是种基因缺陷,色素缺乏症。不像白化病那彻底,但比般人都白。许医生头发是亚麻色,眸子仔细看话,是浅棕色。皮肤白得少见,苍白。当年T大医学院报名时,许医生往宿舍楼底下站,惊艳个楼男生。虽然是种缺陷,像是酒窝笑靥,实际上也是面部肌肉
麦医生蹲下来,捏捏宝宝小脸:“宝宝为什不跟妈妈打招呼?”
宝宝皱着小眉头,咬着小嘴唇,好半天才委屈道:“妈妈心情不好……”
孙敏打孩子下手贯重,或者拧宝宝大腿。米晞晖曾经提过,离婚前宝宝隔段时间回父母家,过几天米晞晖接回家,大腿上总是青紫。宝宝惧怕她,总是躲她。鬼鬼祟祟躲得孙敏心烦,发脾气又打他,更让宝宝害怕。
麦医生吐口气,直起身,拉着宝宝手:“们去吃肯德基吧。”
宝宝踮起脚尖抱着麦医生脖子:“麦麦~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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