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念头很快就让宋庭玉意识到,他好似变成个举步不前懦夫。
按宋庭玉寻常解决问题思考方式,那应当是:温拾不愿意看这部片子,那就到场现选新片,包场也成;温拾不愿意和他去看电影,还能去和谁看,只能和他去;电影院要是意外失火,那五爷明儿就投资新影院,或者直接在宋宅搭个影音室。
对五爷来说,应当是个问题有无数个解决方式,他只选最简单明省时高效那个,而不该是像现在,个问题化作无数个问题,成绊住脚藤蔓,叫他思前想后,怕这怕那。
鼓作气宋庭玉轻轻深呼吸,站直身子准备把电影票掏出来,谁知书房门响,管家在门外道:“五爷,霍家来电,霍夫人想找温少爷。”
温拾抬头,“霍夫人?铭城妈妈?”
部分是宋庭玉写,五爷字和小媳妇瘦骨飘逸字迹不同,宋庭玉无论是落笔还是手笔都相当凌厉,写出字也有种顶天立地虎啸龙吟架势。
温拾捧着看时候,不觉脑补宋庭玉写出这手凶悍字时该是什样子——昆山片玉五爷手握笔,手握五米大砍刀。
“噗——”没憋住温拾忙低头,脑袋挤进请柬堆中去。
“笑什?”宋五爷暂时还没上年纪,耳聪目明,“坐不住吗?”
“没,坐得住。”温拾晃晃腰,他坐在椅子上,已经该知足,宋五爷都站在地上呢。
“是。”宋庭玉眉心又有打结趋向。
铭城?那小子不是叫霍铭城吗?什时候就剩俩字儿?
“那去接个电话,”温拾忙站起来,“会就回来!”
“不用下去。”宋庭玉拔起书房桌上座机,将古铜色鎏金话筒递过去,“用这个就行。”
宋宅上下安装座机之间都是相连,下头接上,上头打开也能相通,因而想用座机跟情郎打电话是有风险,说不定
怪就怪这书房只有把合适老板椅,而宋庭玉又不愿意把请柬拿到外间小客厅或是卧室床上去整理。
宋庭玉单手搭在桌面上,低头描摹温拾毛茸茸颗小脑袋,另只手插兜,这德行活像是男模在拍画报,闲散休闲大帅哥。
但实际上,插兜那只手捏着双电影票已经许久,薄薄纸张都熨上宋庭玉体温,但就像是粘兜里似,半天也没掏出来。
这两张纸如何送出去,宋五爷到现在都没找到个合适时机。
他总想着,万宋观棋挑这片子不是温拾喜欢看怎办?又万温拾不愿意和他出去看电影怎办?再万这片子电影院今夜起火烧,明日就是看不成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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