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车时他问
句：“副驾能坐吗？”
迟远山挑挑眉笑：“有什
不能坐
？
孤家寡人没留给谁专座，上车吧。”
迟远山点点头：“走吧，回市里，你住哪儿啊？顺路话直接送到吧，这冷天。”
他其实顺嘴就想往外说句：“家里人该担心”，还好刹车及时。
这话说出来跟白痴似，阖家团圆早团圆去，哪会在这荒郊野外孤零零发呆。
钟度迟疑几秒报上酒店名字，难得领个陌生人情。
虽然他实在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但想到自己此时状态看起来恐怕不会太好，估计这位黑衣小天使也是怕给他丢半路再出点什事儿。
然坐着个人。
这场面让人想不多想都不行。
他同样觉得魔幻，停车观察会儿，那人望望天、看看地，怎看怎不正常。
阖家欢乐日子没有不搭把手道理。
当然，他也不是救世菩萨，下车时候心里还在想，万碰上个不识好歹他立刻掉头就走。
两人前后往车边走着，听到酒店名字迟远山脚步顿顿，回头问：“云台路那家？”
钟度点点头。
“那正好，就回云台路，店离你住酒店也就百米。”
还有这巧事儿吗？
钟度没再说什，拍拍身上雪，跟着迟远山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门。
钟度还真就是那个不识好歹，人家问话他不答，站起来冰着张脸盯着人看，满天满地雪都压不住这人身上这股冰碴子味儿。
迟远山对着这张冰碴儿脸，转身就走想法丁点儿没有，甚至莫名其妙地看出几分冰山飘摇将倾脆弱。
走近站定，他又问遍：“需要帮忙吗？”
钟度第反应仍是拒绝，迟疑下最后还是认命地遵循老天安排：“谢谢，手机没电，方便捎段吗？路上碰到便利店或者出租车把放下就行。”
原来不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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