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天夸人夸得毫无道理,迟远山无奈地笑笑,耳垂都是烫。
临走时候钟度问宗野要几张他画画用宣纸,又借颜料和画笔,说要给迟远山修灯。
迟远山有些意外,却也没拦着。
宗野看看他们,又想到刚才撞见那勾肩搭背幕,摇摇头笑。
回酒吧,钟度去看眼道具那边进度,然后拿着那盏坏灯,进迟远山休息室。
“不用”,钟度自然地推着他肩膀往店里走,“思炜看着就行”。
宗野是个很酷人,店里却处处透着古朴清雅。
整个空间开阔简约,原木色架子上摆着陶艺作品,墙上挂着画也都出自宗野之手。
画画钟度是学过,能看出来画得是真不错,陶艺他虽然不懂,但也不妨碍他欣赏宗野作品。
“这位是妥妥艺术家”,迟远山说。
钟度笑笑没说话,手臂顺势搭到迟远山肩上,仰起头去看夜空。
还好他没有那高知名度,此时才得以在这座小城里偷得几分安宁。
迟远山被他动作弄得愣下,刚想提醒他看路,侧头看眼却又把话咽回去。
很难形容那是种什感觉,只是看他眼就突然懂他当下情绪。
像饥寒交迫人抬起头突然看到璀璨夜空,绝望中掺杂着欣喜。
俩人喝完茶又背着剧组人去吃饭,吃完饭出来天色已经暗。
今天是年初七,街上人多不少。钟度从兜里摸出个口罩戴上,跟迟远山起散着步往回走。
他们吃饭地方不远,就是路口那家老板有洁癖粥店。店里粥好喝,小拌菜做得也不错,这顿饭吃得格外舒服。
此时慢慢悠悠地散着步往回走,钟度感受到小城慢生活独特魅力。
咬着糖葫芦小孩儿蹦跶着跑过,烤地瓜香味儿“勾引”着每个饥肠辘辘行人,路灯悄悄睁开眼,月亮公公悠悠然爬上夜空。
迟远山正在休息室里给他腾地儿。他
钟度点点头,认可道:“确实厉害。你们这圈儿都很厉害,都是艺术家”。
迟远山笑着摆摆手:“他们是,可不是,哪儿就艺术家?”
宗野看他眼,明显是想反驳什,但看看旁边钟度又什都没说。
钟度倒是立刻反驳他:“哪儿都是。你活得就够艺术,你就是艺术本身。”
这话可太大,他却说得轻描淡写又不容置疑。
迟远山没说话也没再看他,默默带着他靠边走。
肩膀上手臂存在感太强,钟度坦坦荡荡,迟远山却是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
路过宗野陶艺店时,他总算是得救。
宗野也是出门吃饭刚回来,看到他们便招呼他们进去坐坐。
迟远山倒是大闲人个,于是他扭过头问钟度:“钟老师你有空吗?用不用回去盯着?”
明明是寒冬,这条街却像燃满篝火。
前几天关着店今天也都开门,迟远山路走路收获着各种打招呼声音。
有人喊“迟哥”,有人喊“小迟”,甚至还有个小孩儿隔着老远喊声:“迟叔叔新年快乐!”
钟度跟他并排走着,口罩下嘴角都是笑意:“迟老师很受欢迎啊”。
迟远山耸耸肩:“你摘口罩试试,你看他们眼里还能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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