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市医院。”
车内有暖气。
裴允却觉得浑身哪都冷。
他眼圈慢慢红
，用力揉几把眼睛，把泪意压下去。
骗子。
片死寂。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听见对方
呼吸声。
裴允好半晌，终于回神，咬牙切齿地喊他名字：“秦、昼！”
裴允很久都没有正经叫过他全名。
秦昼心里个咯噔，“阿允……”
“喂？阿允？”
熟悉嗓音在耳边响起，裴允脑海中居然片空白，“你在哪？”
秦昼：“
在公司，发生什
事情吗？”
裴允拢下衣襟，吸吸鼻子，“没事，想你。你刚刚在做什？”
秦昼：“刚才有事，被叫走，去得比较匆忙，没带手机，对不起。”
他拢拢衣服，蜷缩起来，走到门卫保安处。
站岗保安看见他,问：“有什事吗？”
裴允：“叔叔，可以请问下吗？刚刚那辆救护车，拉走什人？”
保安：“你认识？”
裴允艰难地扯个笑，“哥哥在里面工作,打不通他手机,怕……”
昨天晚上池深带他起去应酬，秦非也去。
父子俩装作不认识，秦昼安心
秦昼抬眼望向秦非，“您进门之前可以先敲门。”
秦非眉心跳，气恼道：“是你爸，不能进来吗？”
秦昼无声地看着他，弯腰咳几声。
秦非：“……”
这些日子秦昼并不轻松。
救护车很快开走。
裴允下意识追两步,眼看着绿灯堪堪跳到红灯，他停下来,救护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稳住。
别慌。
别看到救护车就自己吓自己。
大骗子。
市医院。
秦昼靠在床头，电话早就挂断，他还握着手机，听着那头盲音，无力地叹口气。
还是被他知道。
听上去很生气。
裴允气得手脚冰冷，“闭嘴，你在市医院？”
秦昼默认。
裴允冷冷道：“你等着。”
他挂电话，气得肝疼。
恰好医院门口来辆出租，乘客下车以后，他飞快跳上车。
裴允放下心来，“没关系。哥，跟你说，现在……”
“医生让你静养，你怎刚醒就打电话？”
裴允话说到半，对面就飘来秦非冷硬声音。
秦昼：“……”
裴允：“……”
保安刚刚从群里吃瓜回来,确实知道。
他看裴允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便说：“听说是有个刚入职新职员，太拼命，吐血昏迷给送医院。”
裴允彻底笑不出来。
他道谢,转身走到路边，继续打秦昼电话。
打到第三遍，裴允几乎都要放弃,电话终于被接起来。
工作上确实很忙，大约是秦非授意，池深给他布置很多任务，让他没时间顾着裴允，只能抽空回复几句消息。
寒假就快要结束。
秦昼发现，身体状况并没有特别糟糕，容易疲乏、咳嗽，但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于是便按照原计划走。
秦昼很快等到次机会。
裴允深吸几口气,播秦昼号码。
响很久,没人接，直到自动转到忙音。
裴允狠狠闭眼，抱怨道：“上厕所就不能带手机去吗？”
不知说给谁听。
裴允里面就穿件病号服,寒风下冻得心口冰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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