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说要把那慈祥老人送去火化,夏冰身形才骤然僵。原本在重大打击下流不出几滴泪来,可到此刻却是再也绷不住。
胸腔之中被酸涩充斥着,就是奋不顾身朝着老人尸身扑过去,倏地收紧手臂,紧紧抱着不撒手:“把外公还给,你们不能带他走,他说好要跟多拍几张照片,再给几分钟!”
显然陷入如此癫狂不仅夏冰个,林邵泽再也无法在病房外当个局外人,奋不顾身冲进病房里,拦住夏冰手:
“你得让外公入土为安!”
夏冰听到这个声音猛抬起头来,眼神稍作迷茫后闪过丝悔恨。在这样注视下,林邵泽愣是松开抓住夏冰手。
夏君山重重地抚着心脏,他原本就比常人心率快些,这两年又提早出现心衰迹象,这次被夏冰气,更是差点站不住身形。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夏冰脸:
“你就忍心看着你外公吊着口气等你这好几个小时!”
林邵泽也就在这个时候赶到病房外,听着夏君山毫不留情责骂,整个人如坠冰窖。
昨晚被自己挂断电话,然后自己又嫌电话吵闹关静音……
让夏冰错过什?!
拉开车门,用尽平生最快速度朝病房跑去。甚至于路上撞,许多人都没来得及道歉。
别人还想呵斥几句,却看见夏冰那张痛不欲生脸,又把话给咽回去。这里是医院,这种情绪大多是生离死别,又何必过多苛责呢。
“砰!”
夏冰终于喘着粗气,来到病房跟前。那原本对自己疼爱至极老人就那样静静躺在床上,像是刚刚安睡不久。
“外公对不起,来晚。”
夏冰在怪他。
这样认知就像是被人紧紧扼住咽喉,眸中也仅跟着闪过晦涩和歉意。这件事情自己大概是要付多半责任,但在亲人诘问下,夏冰还是自己扛下来。
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喜欢,仅仅只是他对自己惩罚。
老人尸身还是被运走,再次回来时只剩下个硕大骨灰盒。所有
病房内场景是那样压抑,林邵泽死死盯着夏冰方向,却见他直挺挺跪下去。
没有丝半点辩解。
瞧着夏冰那极受打击模样,任凭他在坚硬地板上跪足足半个小时,夏君山这才出声,语气中依旧是不耐:“要不是你外公到最后还跟说不让怪你,今天非把你打蜕层皮!”
夏君山对自己这个岳父是极为尊敬,他宁愿让夏冰忤逆自己,不愿意他在老人跟前做出什离经叛道事儿。
见夏冰面,那可是老人遗愿啊,自己这个当女婿,终究是没能替老人家完成,心里有愧。
病房里死样沉寂,时不时传出来呜咽声更像是只只无形箭,把夏冰心脏射个对穿。
颤颤巍巍嘴唇还不等发出丁点声响,夏君山就扬起手掌愤恨掌掴而下,夏冰脸被猛打偏过去。
他脸颊原本就白皙,这巴掌也是用十足力道,几乎在下秒就从脸颊上漾起红痕。
夏夫人和夏斐连忙上去拦住夏君山准备继续动作,但眼神里对夏冰责怪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你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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