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那边案子定性,判三年半。”电话那头杜康声音里像是在酝酿着重大风,bao,却被他极力忍耐着:“但是结案速度太快,大有种被催着即视感。”
在审判程序上能做文章很多,而最不引人注目就是案件审判进展速度,在陈煜这个案子上,甚至连刑事复核阶段都被精简。
倒不是因为公检法中被渗透,而是因为在这个案件中人证物证格外齐全,证据链也非常完整,又被公众所热切关注,办事效率自然提高许多。
林邵泽在电话这头迟迟没能出声,杜康也陷入丝诡异沉默,半晌后才重重吐出口气,劝解说:“这件事儿暂时就这着,要想对吕晨下手,证据不够。”
粗重喘息声经过手机传递显得格外粗犷,林邵泽说出口每个字都像是淬冰,铮铮刺骨:“知道,会找其他证据。”
“叮咚——”
明明声音并不大,却仍将林邵泽脑内那平稳心弦惹得波涛汹涌,脸上是止不住热切,猛然打开手机后看到却是移动即将欠费提醒。
那根弦已经绷到极致。
却在这刻骤然崩塌。
林邵泽不顾切站起身来,眼眸中所闪过猩红让人感到害怕。
“打扰你这久,真是不好意思。”时祈年身形微微前倾站起来,又从口袋中摸出张纯色简约名片:“刚下飞机就直奔医院,还没有办这边电话卡吧,办完后记得给打电话。”
时祈年伸手做个电话手势扣在耳边晃晃,临出门时还特意加句:“未来大半年时间,们会联络非常频繁,回见。”
见人消失在门后,江稚鱼颇为好奇踮脚望望,又脸激动朝着夏冰看过来:“老师,这人好帅!有种令人心脏骤停帅气。”
夏冰:“……”你是会形容。
这是在美国度过第个晚上,病床落地窗开很大,在夜幕中却看不到颗星。那漫天繁星全都隐匿在这繁华灯光之下,遍寻不到丝毫踪迹。
他愤恨遍又遍往下刷新着消息界面,终究还是认清这个事实,颓然地坐到沙发上。
嗓子里不断冒出呜咽声响,却都被林邵泽强硬压下去。
没关系,夏冰只是还没有看到消息而已,只是还没有看到。
他不断地在给自己洗脑,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事态按他所想那样发展。可这次,却怎也不管用。
还没等他做出什疯狂事,那被林邵泽攥在手心里手机却骤然间响起来。男人伸出颤颤巍巍手,接连点几次才把电话接起来。
因为怕江稚鱼刚来美国安顿不下,夏冰还特意让美国这边朋友帮她租好房子。原本是想只换掉电话卡,但终究还是想跟过去彻底结断,连手机都给换掉。
躺在病床上那刻并没有丝毫安稳,仅凭这股子得过且过心态闭上眼。或许是这天经历事儿太多,身心俱疲,竟还真让他就着这个架势昏睡过去。
……
发过去短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浪花。
男人指节不断收紧,甚至因为格外用力,指肚被挤压泛白。干涸嘴唇已经出现细微裂纹,但眼神却依旧死死地盯在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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