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上离开小屋车,尤眠翻开通讯录打出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沙哑严肃声音问声:“小眠?”
尤眠眼底迸发出丝柔和笑意,说:“馆长,遇到些问题,想去问问您。”
林语清那头沉默几秒,他挑明问:“是关于星辰杯第二轮主题?”
尤眠嗯声。
直到霍衍之最近才开始怀疑,觉得矛盾时早已经来不及。
男人疲惫地闭上双眼,濒临崩坏神经早已经支撑不住他持续这久高压情绪,他任由绝望后悔情绪裹挟住自己,低下眉眼眼眶通红。
原来当初让他从低谷振作起来画是尤眠画。
让他在拳击台上绷住最后份警惕心反败为胜那些支撑力,原来都是从尤眠笔下汲取。
他居然误会这久,居然错认这久。
尤眠虽然疑惑他这些画为什都会以照片形式被保存在霍衍之手机里,但他不问,也不想问。
尤眠见霍衍之陷入失神沉默,便径直转身离开。
霍衍之攥紧手机,胸中像是烧起无穷无尽大火,灼热痛苦让他眉眼都扭曲起来。
他到底都做什。
为白霖,接近尤眠。
然地陷入空白。
这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都错过什。
尤眠回答就像是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他毫无防备心上,砸得血肉模糊。
当初他见到白霖时对方在画室里拿着炭笔,眼前摆着这张画。
霍衍之并没看见完整作画过程,但那种场面下没有人会觉得对方会拿其他人画摆在自己画架上。
秦览是星辰杯评委,为避嫌,也为比赛公平,尤眠不能去问他。
但这次主题确实让他难得手足无措。
所以尤眠想到林语清和华江市美术馆。
林语清爽快笑,说:“你来,下午正好有个展,也想介绍你认识些人,对你之后路都会有很多帮助。”
“有位你师哥现在也在这,他对你可是
活该。
霍衍之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痛感,绝望情绪似乎真变成触手可及疼痛,反应在他大脑和全身上。
他经年难愈那些关节伤都刺痛起来,眼眶跳跳地发蒙。
尤眠回到房间拿起行李准备先离开,他要开始准备星辰杯第二轮比赛。
虽然主题有些出乎意料,但他目光依然锐气十足。
以为白霖可怜,带着早已定罪态度去审视尤眠,用高高在上样子将尤眠当成替身,在他身上寄托对白霖倾慕。
霍衍之看过许多次尤眠作画,但不知道是人劣根性作祟还是他眼神真就那烂。
明明真正作画人就在他眼前,而他这些年也陪在对方身边。
可霍衍之就是自顾自地幻想如果是白霖,画定会比尤眠更漂亮。
后来尤眠在雕塑系学业繁忙起来,对方开始钻进陶泥与钢材中,鲜少摸起油画,霍衍之错认便直荒唐地延续至今。
更何况之后数月里,霍衍之都在白霖画架上看到这种笔触热烈素描。
有时是素描,有时是色彩更明艳油画。
霍衍之手指颤抖着滑动,“这张也是你画,对不对。”
他语气不再是疑问,而是干脆直接陈述。
尤眠垂眸,平静地给出答案,“是在集训时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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