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庭轩眼镜被砸飞,雪花轻飘飘地落在碎裂镜片上。
他在泪眼斑驳中看见霍衍之好像也哭。
他们在这场初雪里,为同个再也没可能人而心碎哭泣。
令他厌恶人究竟是白霖,还是他自己所作所为,霍衍之不敢细想。
晏庭轩上下看眼霍衍之,“现在理解尤眠当时看心情。”
霍衍之沉默地垂眸。
晏庭轩笑得很斯文,说出话却极其残忍。
“原来加害者在祈求原谅时样子是这样让人恶心。”
会原谅你。”
也永远不会原谅,也不该原谅。
霍衍之在看见白霖闯进雕塑室砸作品那段监控录像时整个人都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似茫然。
空白又无措情绪完全裹挟住他。
白霖原来是这样人吗?他过去是站在这样人身边,疏离尤眠吗?
“难怪他会踹那脚,也难怪他会让滚。”
霍衍之抿唇,抬手就重重地砸在晏庭轩鼻梁上,发出砰声巨响!
晏庭轩不甘示弱,也手抓起霍衍之领子就打过去。
在这场激烈扭打中两人都没有收力,拳拳到肉,仿佛能听见骨折声,两个男人脸上都是发狠到似乎真要把对方置于死地模样,狼狈不堪。
华江市入冬第场雪下不合时宜。
懊悔和悲伤齐涌上大脑,强烈痛苦让霍衍之几乎在电脑前干呕。
他疯样去看尤眠之前画过所有油画和做出雕塑。
却发现他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心意相通般灵魂颤栗。
好像条道路被关上,霍衍之失去那些奇迹般支撑力,只剩下虚无和空白。
霍衍之趴在卫生间呕吐,吐到差点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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