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霁闻言只将俊朗漆黑双眸眯,被逗乐似嘴角扬,“不是。”
尤眠知道裴怀霁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就要逗逗。
内敛沉静男人不太会为自己辩解,即使尤眠故意逗人,他也只会淡淡地说句不是。
尤眠爽朗地扬眉,不会儿就听身后不远处裴怀霁又问他:“不需要休息吗?”
因为裴怀霁看见尤眠已经掀开石膏泥桶塑料盖布,看起来像是要继续创作。
尤眠侧着身去看他,弯着眼睛点点头。
裴怀霁嘴角勾起个不太明显笑,姿态内敛沉稳。
“回家?”裴怀霁问。
尤眠没有回答,裴怀霁却读懂对方眼神。
迈巴赫在夜色中停在雕塑仓库门前,尤眠像往常那般熟练地拿起遥控开门,进去。
老人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神情,但他又仔仔细细看遍尤眠状态。
男生意气风发,笑容灿烂,即使眼眶通红也挡不住其坚定眸色。
宋卫平不善言辞,便抬手重重地拍拍尤眠肩膀。
这拍肩饱含着长辈期许与安慰,依旧不必多说。
临走时候宋卫平将他们送到陵园门口,修剪整齐草坪在冬日寒风下被吹起轻巧波浪,远方天际线发白,枯树下墓碑上,宋铮笑得潇洒。
心地去过锦衣玉食日子。”宋卫平别过脸,“这些事情跟谁都没讲过,苗丽也不知道。”
善心使然,宋卫平选择和苗丽相同。
他没去打扰这个已经被富家领养小孩,甚至如果不是尤眠通过苗丽主动来寻他,宋卫平都打算抱着这本日记入土。
因为在宋卫平看来尤眠已经过上好日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
可如今尤眠主动来寻亲,就证明宋卫平认为事实可能出现差错。
尤眠戴上次性手套,说:“雕塑就是休息方式。”
裴怀霁错不错地盯着尤眠背影,看着男生登上高架,
冷气全被挡在仓库门外,裴怀霁看着尤眠按开头顶吊灯,宽敞巨大仓库内,立着座高达七米巨型塑台和十字铁构架。
明亮灯光照在两人头顶,尤眠脱下厚重外套,疲惫眸色在温暖空调气温下展现出慵懒惬意神情。
裴怀霁走到堆满草稿纸宽长桌后站定,沉沉地笑,说:“剧烈情绪波动后是不建议饮酒。”
男生脱下外套后露出件宽松淡蓝色长袖,冷白手腕肌肤在灯光下十分吸引人注意。
尤眠听见裴怀霁话转头无奈轻轻笑,“没想到在裴总心里居然是个酒鬼吗?”
宋卫平没有说再见,甚至没说话,他冲着尤眠摆摆手,目光沉静。
车窗外风景疾速越过白茫茫平地,越过钢筋大厦切割方块天空。
短短天而已,尤眠经历情绪波动竟比过去几月间都要多。
男生眸色略显疲惫,但又奇特矛盾地让人感觉他神采奕奕。
车后座挡板被升上去,裴怀霁低沉磁性声音响起,男人问:“开心吗?”
“你现在……”
不同于常去安心福利院苗丽,宋卫平缩在陵园里鲜少与人接触,对外界变化也跟不上很多。
他磕磕绊绊地问:“你现在家人……”
尤眠平静地笑,“他们不是家人。”
这句话出现,不用尤眠再多说,宋卫平瞬间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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