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盛云归势起,他们两个人都意识到,盛云归得到权柄越多,他就离这些美好东西越远。
而盛云归不可能放弃权力,柳池也不可能劝他放弃,他们两个都只能全力以赴朝着那个注定越来越远道路前进——
这让他们感到痛苦。
这种痛苦第次在这个晚上从柳池身上如此明显又深刻,朝着霍宗青流露出来。
但他不应该这痛苦,毕竟无论盛云归变成什样子,他最终目定是皇位,帮助盛云归登上皇位本就是柳池这几年来切努力意义,他本应该开开心心地送走霍宗青,然后跟承亲王世子联姻,将他和盛云归过去污点洗清之后,在这年绝佳时机中大展拳脚。
她在留下这小块金子时候还曾忧心忡忡想过,自己孩子只是个五岁幼童,万因为这块金子反而受欺负被人抢走该如何,她小心翼翼地嘱咐盛云归不要将它示人,细致地帮他系上不起眼黑绳,藏在衣襟里。
盛云归有足够能力保护好自己金子。
但他没能保护好柳池。
“那时候刚被宋乐山送到风月楼,”柳池脸贴着霍宗青后颈,轻声道,“几乎要寻死时候,十二把这个送给。”
十五岁盛云归抱着十五岁柳池,人生中第次绝望而崩溃哭泣,因为他要失去自己唯朋友、唯家人,他要失去自己唯尚且活在人世人性寄托。
二,从个普通宫女变成嫔妃之,但她什都不懂,又无所有,偏偏生下个优秀儿子……”
“于是她很快就牺牲在权力倾轧中,在十二五岁时候,她想办法去见十二面,那时候她马上就要死,只给他留下这个。”
“这差不多是她生积蓄。”
小块黄金。
生活在皇宫中,进项是必然不少,但她旦想要做什出格事——比如和自己亲儿子单独见面,比如抱抱他——这个过程中所需要上下打点和关系疏通,就几乎掏空她全部。
无论如何柳池都应该高兴。
“很难过。”柳池紧紧地抱着霍宗青,用种压抑至极、几乎要哭出来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盛云归哭着哀求他活下去,发誓如果他死自己定会跟他起去死,他把那小块黄金系在柳池脖子上,他把自己所有温情、所有真挚、所有年少热忱全部寄托在柳池身上。
于是盛云归得以救活柳池。
柳池即将破碎生命以及已经破碎尊严,由盛云归拯救,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盛云归奉献自己全部生命和忠诚。
柳池是盛云归所有美好与人性寄托。
而盛云归曾是柳池活着所有意义。
柳池是趴在霍宗青后肩上说话,语调很轻,吐息也是温热。
这让霍宗青感觉他态度也充满着亲近与温柔,还因为所叙说事情和此时情境,而带着点点伤感。
这些微小情绪涌动在他们之间,总让霍宗青有种他们此刻心灵相近美好错觉。
那个在记忆里已经完全模糊面貌女人,和她留给盛云归那小块金子,是盛云归直以来生活在皇宫里唯点可以咂摸回味人性和温情。
她不知道她年幼儿子比她要聪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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