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好像挺怕他?”谢怀章又问。
谢怀颂到底还是要面子人,垂着脑袋,小声道:
留下这句话之后,刘太医便离开。
谢怀颂没有再挽留他,这个老太医照顾谢怀章近十年,可以说是早已经用尽浑身解数,能做努力、能试方法已经全都试过。
对于谢怀章而言,“尽人事听天命”已经只剩下后三个字,也就是等死。
这是刘太医早就反复跟承亲王和谢怀颂说过事情,只不过这段时间谢怀章好转状况,让他家人又生出来不该有希望。
谢怀颂回到屋里时候,谢怀章还坐在椅子上。
刘太医来查看番,只说他是虚火有点旺盛,之后便什也没做便离开。
谢怀章没什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谢怀颂有些焦急地追出去。
“刘太医!”谢怀颂快步走到院子里,叫住这个胡子花白老头。“哥哥他怎样?”
刘太医看他追出来,叹口气,答道:“令兄长切正常。”
谢怀颂有些不能理解:“什叫切正常?他明明刚才突然流鼻血。”
。
这天柳池睡得早,倒是好好休息次,第二天大早就把谢怀颂揪起来让他跟自己锻炼。
四个月下来,原本文文弱弱小舅子以肉眼可见速度就变糙,说到底十五岁正是身体猛长年纪,每次早上用饭时候谢怀章就感觉自己跟两头猪呆在同张饭桌上样——倒也不能这说,毕竟哪里去找柳池这好看猪。
这家伙就算是在闷头干饭都能叫人看出股子漂亮可爱劲来,只能说是天生副好皮囊。
柳池吃饭比谢怀颂还快,他吃完坐着休息会儿,便打声招呼,骑着马去睿王府那边去。
“哥,你不去躺着休息会儿吗?”他小声问道。
“怀颂,你过来,”谢怀章招招手,指指旁边椅子,“坐下。”
谢怀颂乖乖地坐下。
“问你,你觉得柳池这个人怎样?”谢怀章问道。
谢怀颂不明白为什他突然提起这个,还是老实答道:“他非常厉害。”
“谢公子,”刘太医低声道,“老夫早就跟您和王爷说过许多次,世子身体已经到极限,现在他无论是什样……都是正常。”
谢怀颂眨眨眼睛,终于理解他意思:谢怀章哪怕就是现在死,也是正常。
“可是,可是哥他最近身体比起从前好很多啊。”谢怀颂轻声道。
“那应当是柳公子来之后,世子心情变好些,饮食作息也比之前好,”刘太医耐心地解释道,“但是世子身体状态并没有什根本性改变。当然……”
“原本老夫估计世子在这个冬天恐怕凶多吉少,现在说不定能挺到明年。”
谢怀章实在是觉得他这个身体好得离谱,这冷天居然还骑马,也不怕被冬风吹病。
在柳池走后不久,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谢怀章突然感觉嘴唇上有些湿润。
仆人有些慌乱地用帕子擦着他突然流下来鼻血,谢怀颂迅速地吩咐道:“快去请刘太医!”
谢怀章眯眯眼睛,感觉脑子昏昏沉沉,这是他常态。
“好,别慌,没事。”谢怀章勉强坐直身子,鼻血虽然流急促,但出血倒是不多,很快就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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