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云低暗
,十五时候坐在铜镜下面,镜里映月光可以照人读书。不过玉在哪里,爹也直没看出来,姜婆婆说是灰色……圈圈,好像被镜子盖住。”李莲花点点头,似是很满意,敲敲那块镜石,他悠哉游哉走到前夜郭坤跳出来那树丛中,低头看,地上有厚达尺许枯枝败叶,头顶大树枝叶繁茂,树下杂草不见光亮,生长甚少。这棵树旁却有成片天生茉莉花丛,如此时节娇白微微,香飘四溢,倒是十分幽雅可人。茉莉花丛后稍高些地方长着大片悬挂点点黄白小花杂草,几棵樟树生长池边,十分青翠。“郭老夫人去世是什时候?”李莲花问。郭祸答道:“莫约七八月,姜婆婆说那时莲花开得正盛。”李莲花又点点头,满意从镜石前转开,突地钻进树丛,往林子深处走去。郭祸急忙追上,心里迷惑之极——采莲庄本是建在十里采莲池中块水洲之上,从这树丛再往前走,只怕便要走到水里去。李莲花钻过五六十丈密林,早上挑选那件白衣俨然变成“褴褛”,眼前便是莲池,他似是有些失望,皱着眉头看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
郭祸打个哈欠,莲池里小鱼受惊,“哗啦”声四散逃开,李莲花不知想到什,突然噗嗤声笑出来,随即对着望不见边际莲池伸个大大懒腰,“哈——这其实是个好地方,有莲蓬莲藕,可以钓鱼和青蛙。”郭祸心不在焉道:“还有野鸭子。”“这块地有点高。”李莲花站上林子,再慢步踱下来,“难怪那条路会突然斜下去,把房子建在这里虽然风景甚好,可惜地形不佳。”郭祸满脸迷惑,随声附和,全然莫名其妙。李莲花却似已经看够,负手悠悠穿过树林,走回客房,当郭祸以为他有什惊人之见时候,他搬个木盆,关起门来,只听里面水声阵阵,他洗个澡,换身衣服,舒舒服服爬上床去,手持本闲书卷着看起来。
莫非李先生早上就是在散步?郭祸那顽固不化脑袋终于想到这种可能,呆呆看着李莲花,难道其实他并不是在查案?那郭家老少大小二十余口岂非……就悬在王黑狗牢门口?这怎可以……
三日之期,转瞬即过。
李莲花这日就坐在书房里看书,除按时出来吃饭,也并没有做什其他事,郭大福派遣郭祸来试探几次,李莲花直都在看本医书,而且以郭祸那等“练武之人”眼力,甚至认得出他直看都是同页。
好不容易到晚间。
月渐西起,日间青翠阴凉树木,夜里就变得阴森可怖。
王黑狗如期而至,带十几个衙役,郭大福把仆人遣走,在王黑狗身边陪笑脸。众人躲在边,郭坤从下午开始就坐在草丛里拔草,直拔几个钟头也不厌烦,饭也不吃。
月色渐渐明亮,映照在那铜镜之上,铜镜反射在林前空地上,把月光增强些。李莲花备桶清水,在郭祸身前绑上那件嫁衣。那桶清水郭祸本以为他要用来洗手还是洗脸,结果他突然“哗啦”声把那桶水倒在身上,把全身泼湿,扎起袖角裤脚,便施施然走出去,面对着那镜石摇头晃脑开始吟诗,“几行归塞尽,念尔何独之?
暮雨相呼失,寒塘欲下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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