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时只觉自己在做梦,大叫声,挥笛招架,只听“啪”声闷响,股巨力当胸而来,刹那头昏眼花,窒息欲死,正当他自觉快要死时候,眼角似乎看到阵白影飘荡,心中居然还骂句:他妈,要死时候还有人装那白衣剑客……接着天昏地暗,他结结实实地昏过去。
凄凉黑暗客房之中,人揭去层外袍,露出袍下白衣如雪,静静看那扑在方多病身上东西。那东西手长脚长,在雪白皮肤上生满块块血肉模糊斑点,若非浑身龟裂般血斑,和个身材高瘦赤裸男人也没什大区别,头颅甚大,见白衣人静立旁,它也回过头来。只见它除眼睛略小,嘴巴宽大,尚称五官端正,突地低低嚎叫,蓦地往白衣人身上扑来。
白衣人身形略闪,避开扑,那东西行动奇快,转折自如,竟如蜘蛛行网般灵活诡变,折之后,手掌往白衣人头上抓来。
白衣人足下轻点,颀长身影轻捷超然,从那东西腋下掠过,反掌轻轻在它背后拍,竟然是往外直掠而去。那东西怪叫声,追向他身后,亏得这东西行动如电,却是追之不及,前后,两“人”同奔入石老房中。
黑夜
夜色已深,月已西垂,渐渐看不到光芒,三人在石老奉承下都喝许多酒,躺在客房中均有睡意。
方多病不过多时已经打鼾睡去,陆剑池虽然困倦,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方才那客栈中无头干尸、走廊里眼睛、从头顶伸下手历历在目,方才若是“李那哥”慢步,那只手是不是就会将自己头把撕下,就如它撕裂那干尸头颅般?
石寿村村民难道居然不知那客栈里异物?躺会,实在睡不着,睁开眼睛,他只见李那哥躺在床上,睡得酣然入梦,半点没有担忧惊诧表情,长长吐出口气,陆剑池又复闭上眼睛,难道心中种种怪异感觉、这种强烈不安都是自己江湖经验不足所致?但要他像李那哥方多病那般安然睡去,实是万万做不到。
光线越来越暗,仿佛房外起阵浓雾,浓雾越盛,外面草木所聚露水愈重,重到最后,“嗒”声落下来。
陆剑池默默听着门外切响动,在远处有虫鸣鼠窜之声,更远之处,似乎有人走动,不知是早起猎户,还是其他什东西。
正在他神智越来越清,超然物外,切注意力均在屋外之时,突觉只手掌自床沿伸出来,轻轻按到他胸膛之上。
刹那间陆剑池真是骇得魂飞魄散,蓦然睁开眼睛,心跳得几乎要从口中冲出来,眼前所见让他瞬间停住呼吸,张大嘴巴,竟是时呆若木鸡,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前什也没有,只有只手自床底伸出来,按在他胸口,但……但正常人手岂有这长、也绝不可能弯曲这样形状。陆剑池生自认胆气豪迈,此时惊恐之心,和那碌碌市井小民也没有什区别,时之间惊骇欲死。
正在此时,物自他床底翻出,陆剑池大叫声,竟是昏过去。
方多病蓦地坐起,他已经睡着,被陆剑池声大叫惊醒,睁眼依稀只见个五花斑斓,似人非人东西伏在陆剑池床上,见他坐起,倏地向他扑去,行动之快快逾闪电,而竟然浑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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