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池看着那煮熟残肉,不知为何股沧桑凄凉之意充盈心头,回头看流水无情,白骨节节沉底,眼圈微酸,心中竟是酸楚难受至极。
李莲花视线回落到方多病身上,微微笑,笑意淡泊也平静:“人都是要死……”
“人死后怎能这样……被糟蹋……”方多病大声道,“不是应该让他儿子孙子供奉,给他烧香烧纸钱,怎能这样?他们怎可以吃掉……吃掉自己老爹老娘?”
李莲花缓缓地道:“个地方有个地方规矩,若死者心甘情愿,你何妨看成是种伟大至极父母爱?吃人之事古已有之,可怕不是吃死人,而是若是对吃人之事当作平常,杀人取肉,那便与野兽无异。”他道,“石寿村少有人迹,贫瘠至极,他们吃惯人肉,假如当年屠杀中原人之后,把他们尸体也当作食物吃尽,那自你三人踏入石寿村之时,已成为他们眼中猎物,所以你踏进客栈,他们当然知晓。”
“所以那村长故意对你这好,特地拿出美酒招待,就是想灌醉你,然后把你安排到有五花斑点妖怪房间送死,他们好等着吃肉?”方多病嫌恶地道,“你可是这个意思?”
下地方定有尸骨,要不要去看看?”
陆剑池还在怔忡那陶土中骷髅,闻言抬头:“走吧。”
三人跟随老鹰影子追出下山头,进入石寿村下处幽谷,只见潺潺流水之畔落着不少鹰隼,或大或小,见有人靠近,呼啦声满天飞起,不住盘旋。
方多病嫌恶地挥挥袖子,平生第次觉得老鹰也如苍蝇般惹人讨厌,陆剑池走到水边,刹那倒抽口凉气,浅浅水底布满各种各样骨节,而无论原先骨头是粗是细,全都被截为约摸、两寸长短截,整个溪流地下全都是白骨,映着清澈见底溪水和不住乱飞苍蝇蚊虫,实是说不出诡异古怪。
“这是人骨?”陆剑池脸色苍白,这若是人骨,只怕不下百人之多。
李莲花点点头:“这只是原因之,更重要原因是你误闯客栈,他要杀人灭口。”
陆剑池动容道:“那客栈中人应当都是死于斑点怪物之手,你既然说石老不能操纵那怪物,客栈死人之事就非石老所为,为何他还要杀人灭口?”
李莲花道:“这个……是因为他以为们看清楚那斑
李莲花探手入水,自水中拾起块骨头,凝视半晌:“这不就是指骨?”
方多病毛骨悚然:“你怎能伸手去摸……”凑过来看,只见那是截两节长短手指骨,以那长短、关节看来,确便是人手。
李莲花抬头向刚才老鹰盘踞地方望去,轻轻叹口气,陆剑池心中动,跃过溪流,只见老鹰盘踞之地果然遗留几块血肉未消尽碎骨,散发着股淡淡恶臭。
方多病随着跃过:“肉里有那种野菜。”他低声道,“而且这些都是煮熟……”陆剑池背后寒毛为之竖起,李莲花静静立在溪对岸,既没有过来,也并未在看那堆碎骨,他扬起头看满天盘旋老鹰,又是轻轻叹口气。
“死莲花!你昨天爬上山时候就看见是吗?”方多病突然大骂起来,“今天你是故意让们来看这些东西,他妈你是故意!你故意恶整老子!你让老子来看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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