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满意地点头,不知是对那盘红烧鱼很是满意或是对方多病说辞很是满意:“只有知情者才明白纸条含义,如你局外之人自然是看而不懂。”
方多病却不爱吃鱼,看着李莲花吃鱼有些悻悻然:“不知道清凉雨要救人和鲁方要送老婆衣服又是什关系,‘他’要隐藏究竟是什样稀奇古怪秘密?”
李莲花吃完那条鱼,很是遗憾地咂咂嘴,他不太喜欢猪肉,方多病却喜欢:“这两张纸条,都是金丝彩笺。”李莲花指着纸条上隐约可见金丝和纸条边缘极细彩色丝絮,“这是贡纸,并且这种贡纸在衮州金蚕绝种之后就再也没有。”微微顿后,他慢吞吞地继续道:“衮州金蚕绝种,那已经是百多年前事。”
“这两张纸条竟是百多年前写?”方多病大奇,“百多年前纸到现在还留着?”
李莲花更正:“是百多年前贡纸,这两张纸,是在皇宫之中书写。”
好阵势,刚要杀人,你就摸出来,人没杀成也就算,还眼睁睁看你收东西去。”李莲花叹息,“若是凶手,心里必定气得很。”
方多病张口结舌,哭笑不得:“难道老子半夜撞鬼,看见衣服在桥上上吊这全然是个乌龙?”
李莲花正色道:“多半是,所以人家隔天夜里就到你屋顶上窥探,合情合理。”
方多病呆好阵子:“老子收走衣服,‘他’当夜没杀鲁方,又没法把衣服还回去,鲁方发现衣服不见,打草惊蛇,于是隔天晚上老子在房里无聊时候,‘他’又找上鲁方,然后鲁方疯。”
李莲花连连点头:“如此说法,较为合乎情理。”
方多病“啪”声扔下筷子:“他奶奶,莫非派人来装神弄鬼、吓疯鲁方居然来自皇宫大内?”
李莲花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你要知道,皇上突然召见鲁方、李菲、赵尺、尚兴行、刘可和几人,绝非时兴起,必有要事。皇上若只是要杀人灭口,那个……方法许许多多、千千万万,比如恩赐几条白绫……或者派遣大内侍
“如此说法……”方多病顺着李莲花话说下去,“这就是个连环套,清凉雨和封小七死,有人在封小七身上放张纸条;鲁方疯,也有人放张纸条,这纸条必定是意有所指。”
李莲花手中筷子微略动下,突然伸到方多病面前那盘卤猪蹄髈里夹走个板栗:“就目前看来,像种隐晦威慑。”
“威慑?”方多病下筷如飞,将卤猪蹄髈里板栗全部挑走,“威慑得鲁大人魂飞魄散,景德殿中人心惶惶?”
李莲花眼见板栗不见,脸上微笑八风不动,持筷转战盘红烧鱼,下筷速度比方多病只快不慢,他边吃边说,居然语气和不吃东西时无甚差别,让方多病很是不满:“清凉雨要去救个人,鲁方得件来历不明衣服,猜那个人和那件衣服多半是同件事。‘他’扔纸条用意多半是——”李莲花举起筷子在唇前吹口气,悄声道,“‘知情者死’。所以凡是可能知道这件事人要闭嘴永不追究、要死——即便是如鲁方这等稀里糊涂不知深浅、要将东西拿回去送老婆小角色,也是杀无赦。”
方多病也悄声道:“留下纸条就是种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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