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赫然看见地上丢着卷绢丝样东西,极浅褐黄色,正是件衣服,那衣服上下相连,衣后块衣角绑在腰间,却是件深衣。那深衣正是刚从尚兴行床下翻出来,藏有衣裳木盒还翻倒边,方多病只瞧那眼,正想抢起那衣服,却听门外“笃笃”两声,有人问道:“谁在里面?”
不妙!方多病抓起桌上油灯,正欲点火掷出,蓦地发现油灯里没有灯油,呆呆。却见窗外隐约有人影闪过,支火折子破空而入,落在地上那衣服上,顿时霍然声,火光四起,熊熊燃烧。方多病大吃惊——原来方才那人在屋里闪几下微光
人正鬼鬼祟祟地伏在棵大树上。远远望去此人身着黑色夜行衣,爬在树上也犹如枝桠般,瘦得如此稀奇古怪之人,自然是方多病。
李莲花说,尚兴行之所以会死,既然不是因为他知道什隐秘,那可能是他得到某样东西。如果鲁方有件轻容、李菲也有件轻容,那尚兴行所得东西,难道也是件轻容?听说百年前那些皇亲国戚、*商儒客,有时能在自己身上套上、二十层轻容,且不说这传说是真是假,万某个死人在自己身上套七八件轻容,若是人得那件,那还得?若是有这衣服人统统都要死,岂不是要死七八个?方多病正在思索,若是尚兴行也有个宝贝,他会藏在何处?
有人杀尚兴行,如果是为他某样东西,那会趁夜来取吗?方多病伏在树上,本正经地思考着。要闯进尚兴行房间翻东西很容易,卜承海衙役现在忙着验尸,多半要到明天早才会来取东西,现在闯进去很容易。
但是方多病多个心眼。他想知道今夜除他这只螳螂,可还有只黄雀?
微风摇曳,枝桠晃动,他极轻浅地呼吸,身躯似早已与大树融为体。时间已过去很久,直没有人闯入行馆,他甚至看见赵尺叫轿子去眠西楼,却没有看见人进来,又过个时辰,在他快要睡着时候,尚兴行房中突地发出点微光。方多病吓跳,他只当会有什夜行人闯入房中,却不想根本没有人接近那房间,房中却突然有人。
瞬间方多病出身冷汗——那个冷血sha手既然能进他房间取物如入无人之境,能在闹市无形无迹地将尚兴行割喉而死,武功绝然在他之上——那人居然早已潜伏在尚兴行屋里!方才他若是贸然闯入,只怕也已成具被割喉血尸。
出身冷汗,风吹来遍体皆凉,方多病血却熊熊地热起来——这是个意外!尚兴行房里潜伏着有人是个意外,但这也是个机会——能让他第次亲眼看到,那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凶手究竟是什人?
房里微光只微微闪两下,随即灭,方多病手心出冷汗,却知机会只在瞬息之间,咬牙,对着不远处另棵树弹出截树枝。只听“嗖”声微响,对面树上段树枝折断,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那屋里隐约声响立即没,方多病扯起块汗巾蒙面,笔直地对着尚兴行屋子闯进去,手中火折子早已备好,入屋晃亮,乍然照亮八方——果不其然,屋里没人!
屋里空无人!方才在屋里点灯人早已不见。但并非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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