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首诗确确不是奉旨,那是王公公自己写,你看他诸多感慨,究竟在感慨什?”李莲花点着那本手册,“是什
李莲花持着筷子在空中比划:“‘飞花化作雨,落毡沾为霜’,那说明那天在下小雪,但是雪下到王公公眼中所见某个地方,化作雨,而这个雪落在他自家毡帽上却结成冰霜。那说明在长生宫左近某个地方,下雪时候比其他地方暖和,能将小雪融化,那若非有地热温泉,便是有口深井。”
杨昀春难以苟同:“这……万当年王公公不过是随便写写,你所说岂不都是空?”
李莲花又夹块鸡肉,施施然吃下去:“反正本是全无着落事,赌输也不过就依然是全无着落,这等不会吃亏事自然是要赌。”
杨昀春张口结舌,他从没听过有人对首不知所云“诗”胡思乱想,却又丝毫不以为有错。只听李莲花又道:“‘林上出明月’,说明在那口井旁边有树林丅,明月尚能‘和雪照凄凉’,想既然要与明月交辉,那‘雪’自也不能稀稀拉拉,至少有小片雪地,方能‘照’得出来……”
杨昀春这下真瞠目结舌,这人非但是胡思乱想,已然是胡言乱语,异想天开:“且……且慢……”
道?”
李莲花从怀里摸出本书来,翻到其中页,指着其中首诗。杨昀春勤于练武,读书不精,皱眉看着那首诗。那首诗叫做《夜怀感初雪》,王公公那俊逸字迹写道——
雪落金山寺,三分入池塘。
飞花化作雨,落毡沾为霜。
林上出明月,和雪照凄凉。
李莲花却已说得高兴起来:“既然在金山寺旁,有个池塘,池塘边有树林,树林旁尚有片雪地,就在这范围之内或许有口井。”
“且慢!”杨昀春忍无可忍把压住李莲花又要伸向他那盘滑鸡筷子,“宫内百多口井,你怎知就是这口?”
李莲花惋惜地看着被他压住筷子,微笑道:“不是?”
杨昀春为之语塞,呆呆。李莲花小心地将他筷子拨到边,夹条他心爱小笋起来,心情越发愉快:“王公公日理万机,陪着皇上忙得很,你看他平日许多杰作要奉旨、要便是与那些文人大臣应和,他这丅手好字都是向先皇学,你说这样位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忙人,怎会突然间‘有感’起来?他这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长生宫来看金山寺做什?”
杨昀春倒是没想到这首诗既然写到明月,那就是夜晚。确,王桂兰夜晚跑到长生宫来做什?长生宫是历朝贵妃居所,是后宫重地,但先皇与皇后伉俪情深,虽有佳丽若干,却无封为贵妃,故而长生宫直是闲置。长生宫与王桂兰居所相隔甚远,半夜三更,王桂兰去长生宫做什?
星辰长交换,桃李共嗟伤。
抔珍珠泪,百年日月长。
杨昀春将这首诗看几遍,指着那本子:“这……这诗?”
李莲花干笑声:“这首‘诗’自是写得好极,你看他写‘雪落金山寺’,那说明他写时候莫约是坐在个能看到金山寺位置。而宫中那座金山寺,据方才逃窜所见,似乎在长生宫左近,而长生宫左近只有个池塘,叫做柳叶池。”
杨昀春皱眉:“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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