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政字迹,只有两个字,安否。安字之上还有点墨汁滴落下来形成痕迹,浸透绢帛。
嬴政提笔回句安好,想要写些别,千头万绪,又无从说起。等他回神,悬空笔尖太久不书写,墨汁滴下来,绢帛上多另点墨迹。
久别不成书。万语千言,最终落笔句安否。
嬴政都能想象到千里之外咸阳宫内,赵政失神良久才写下这两个字样子。
其实才过半个月而已,也不算多久,走之前他再嘱咐赵政尽量不要与
掌柜目送那点渺茫火光走远,有些不放心地转身,打算和伙计起收拾店里东西,然后冷不丁看见张良站在自己旁边,探头望着巷子尽头。
老板吓跳,刚要说话,被张良个噤声手势打住。红衣少年讳莫如深地摇头,眨眨眼睛,“去睡觉啊,好梦。”
掌柜头雾水,奈何这位现在是个摇钱树,点头哈腰地应:“好梦好梦。”
张良带着他酒坛子去二楼杂物间,房间堆满各种东西,勉强塞张紧紧巴巴小床榻,张良倒在上面,哼首郑风情歌,脑海中回想着这个魏如言行。
这个人想做什?绝不可能只是来交朋友。人无利不往。张良仔细算算自己身上可利用地方,泡妞不行,打架不行,官职没有,穷得匹,长得倒是挺俊俏……嗯,这位连秦王都睡过应该不会稀罕自己。那到底是为什呢?
直至深夜,酒肆要关门,掌柜亲自到案前劝客。
相府那位小祖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而这紫衣少年却依旧眸如秋水眉如春山,看不出半点醉意。掌柜自然是向嬴政行礼,委婉地劝离。
过会儿就会有官府人视察各个大街,执行宵禁,掌柜可不敢顶风作案。
嬴政会意,看张良样子应该是叫不醒,给掌柜两金:“让他在这里过夜吧,好好照顾。”
也不是头回,先前张良跟相国吵架就是睡在他这里,掌柜习以为常,正要推拒,那紫衣少年却抬抬手,示意他不必拒绝。
张良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但都拿不准。他竟然看不透这个人,并非是对方隐藏得太深,而是太过昭然,根本不屑于掩饰。以至于张良想从他言行中窥探什都只能无果而终。
有句话说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过度坦白又何尝不是另种深藏不露。
“算!管他!”张良卷着薄毯在榻上滚半圈,不再想这些糟心事,他自己都快顾不过来。
他吹灭案头上小油灯,房间陷入黑暗。而在窗外,视野开阔不远处座楼阁上,紫衣青年站在回廊上,吹灭手中灯烛,转身进入室内。
他合上门,将还飘着青烟灯台放在案上,展开旁边放置已久帛书。
这少年明明年纪不高,举手投足却有种天然贵气,掌柜不敢多说,忙起身送客,给他点盏灯。
嬴政接灯走出酒肆,幽深巷子里没有点光明,只有他手里灯光,萤火似点,隐隐幽幽,风拂就能灭。
掌柜不太放心:“让伙计送您回吧?”
嬴政温声笑下:“不必。”
他提灯走入黑暗中,窄袖长衣在风里扬起,明灭烛火照着半边吹拂衣袍和只修长白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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