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收还能不听咋地,张良没骨头似勉强站起来,抱着嬴政身旁树,生怕他再让自己去除草,嗫嚅道:“站起来。”
“看见什?”
张良顺着嬴政目光看过去,“庄稼,房子,山,人……”
“什人?”
“还能什人,不都是农……”张良话锋顿,眯起眼。眼扫过去,望无际田地,远远近近农人,竟有七成都是妇孺和老人。
韩非豁然笑:“原来如此。”
倒真是说到他心里去。
原野上只剩静默,过会儿,张良从地里爬出来,半身衣服上沾满草屑和土灰,脚上还挂着两只正在蠕动胖乎乎小青虫。
他吐掉嘴里灰尘,把杂草堆到地头,整个人快要散架,气儿都续不上:“不是……在地里拔草……你们两个为什要在这里奏着小曲儿吹着小风……你们存心气吗?啊?”
韩非忍着笑递给他个精雕细琢葫芦:“先喝点水。”
嬴政就和韩非站在垅边槐树下远远看着,白色槐花落得到处都是。
细腻风吹过来,清清凉凉,韩非拂拂鬓边碎花,取出只陶埙:“公子喜欢听什歌?”
“诗歌本为自娱,韩非先生尽兴就好。”
韩非顿,笑笑:“公子说对。”
陶埙流泄出悠悠乐声,被风送着吹往天际。无数白色花瓣扬起来,拂过青青草芽,堆入田垄间。
。”韩非依旧温声细语,“昨夜既有人行刺,公子何不搬走,住在这里难免危险。”
嬴政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倒也无妨。”
韩非笑,摇摇头没说话。三人起用餐,席间随意又不随意地聊几句,正好今日是嬴政约张良去城郊散步日子,韩非也并参与。
新郑郊外是片肥沃良田,正值酷暑,田埂里有很多人在给庄稼浇水除草。
张良在相府锦衣玉食长大,这乡下地方根本没来过,他不由得皱眉。
农忙时候,男人
“……”张良拔木塞咕咚咕咚灌大半下去,感觉捡回半条命,瘫在地上死鱼似不动弹。
嬴政望着田垄间正在忙活许多人影,笑道:“感觉如何?”
张良两眼望天:“……现在觉得爹也不是那不顺眼。”
至少他从小锦衣玉食,虽然有时候要自己动手做饭洗衣,但还没干过下地这种苦活儿。
嬴政道:“站起来。”
“乐为心声,先生怀才不遇,郁郁不平。”
埙声戛然而止,韩非将陶埙拿下来:“公子如何听得出来?”
他奏是郑地诗歌《风雨》,歌唱是女子在风雨之夜见到爱人喜悦之情,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曲调还是很欢快。
不知道这位魏公子为何会认为他郁郁不平。
嬴政道:“陶埙声悲切,多为丧者音,先生用它,就已经显露心声。”
嬴政走进块田地,俯身薅把杂草,扔给张良。
“啊?”张良立刻明白他意思,傻眼道:“魏兄你不会是叫来除草吧?!”
嬴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给他块黄金:“去吧。”
“!”张·贫如洗·两袖清风·良向恶势力低头,“好说!不就拔个草吗小事桩!看!”
张良哼哧哼哧头钻进地里,效率堪比人形除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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